“……”
“父皇是不愿退居幕后，还是——”太子拿起桌上
祥龙镇纸，神色不辨喜怒，拇指轻轻摩挲峥嵘龙头：“心中有其他人选？”
天寿帝干笑道：“你已是东宫太子，除
你，还有谁能继承大统？”
“父皇心里不是这
想。”太子垂眸，轻声道：“从小时候起，父皇就不喜欢
……就因为是父皇第
个孩子。”
“……”
太子手里没拿戒尺，但是比拿戒尺夫子还要可怕。
天寿帝自说出那几个字后，御书房里就始终沉寂。
这沉寂化为只无形大手，扼住他脖子，他喘不过气，又不敢去看太子神情，只能坐得端正又别扭，眼神盯着桌上个祥龙镇纸。
“还没想好？”
太子终于开口，和天寿帝有六分相像脸上闪过抹阴鸷。
道：“是，之前因为局势关系，多有隐瞒，还望姑娘别见怪。”
“不见怪，你们是朔人还是狐胡人，对都没什关系。”她脸疑惑：“只想知道，狐胡秘宝怎会在大朔皇子公主身上？”
秦秾华不慌不忙道：“自然是紫庭覆灭之后，到大朔皇室手里。”
刘命刚想问，为什大朔皇帝自己不种乾蛊，看到面色苍白秦秾华，又觉得自己什都懂。
她心有戚戚，道：“你父皇肯把乾蛊留给你……是真疼爱你。”
天寿帝被说中心事，愈发坐如针毡。
“父皇恨母后不择手段怀上，使得父皇和还是王妃周嫔娘娘心生裂痕。即便每日兢兢业业、晨昏定省——即便每晚悬梁苦读，寒暑风雨没有日中断习武——即便文考武试都比弟弟们优秀——父皇目光也不会在身
“父皇给七妹和九弟下旨时如此之快，连内阁都没经过就发出玉京，为何轮到，就是句‘还没想好’？”
天寿帝结结巴巴道：“这……退位事本就重大，可不得好好想想……”
“父皇本就不问政事，退位太上皇又有何不可？”太子神色凝重，眉头紧皱：“父皇若是传位于，保证，内阁不会再让父皇烦心——父皇若传位于，朝廷上如果有人对父皇不敬，儿臣也有名正言顺理由代为将其处置。父皇不过是换个名头过更舒心日子——为何父皇就是不肯？”
天寿帝眼神闪躲：“你再让朕想想……”
“父皇还要想多久？”太子朝他走去，停在桌前：“难道是还要避过内阁，再发出什圣旨？”
秦秾华面无异色，笑道：
“父皇确最疼爱。”
隔着万水千山，瑞曦宫中气压低沉。
高大全立在御书房角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轻置语。
天寿帝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神色紧张，不像皇帝，倒像个刚入学懵懂小子，对面前所立之人本能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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