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果断
帝王闭着双眼，以手撑头，衣襟大敞，披散黑发就势滑落，遮掩住胸前嶙峋伤疤。
“……如何？”元皇低沉声音响起，近侍不敢直视天颜，躬身垂眸，望着榻边垂落
片衣袂，低声道：“娘娘谢过陛下赏赐。”
“还有呢？”
“……”
近侍额头冷汗滴落，他动不动，后背如覆针毡。
“姜邪兰亭修褉图卷……”
“傅玉之草书七绝诗轴……”
“青白玉十二生肖……”
御赐之物异彩纷呈，涵盖吃穿住行，光是宫人报名便用去两炷香时间。
秦秾华带来陪嫁宫人尽管已经看惯虹映宫中奇珍异宝，到
异国他乡，受国之主重赏，依然免不面色潮红，然而当事人静静站在檐下，始终平静如初。
元皇身边近侍站在众宝前面，见她出来，恭敬弯腰行礼。
“公公这是……”秦秾华说。
“皇后娘娘，这是陛下让奴婢送来，都是些精巧玩意，供您打发时间。”
近侍个眼神，手端托盘侍人们接连走出，个个地报出自己所呈宝物名称。
“琥珀猴桃纹佩……”
是柳清泉先前所说话。
毘汐奴怎会和民间女子样，因几套头面，几件新衣就乐得合不拢嘴？他也未免太小看毘汐奴。
元皇扔下折子，对柳清泉建议不屑顾。
愚蠢。
……
元皇语露不悦：“她可喜欢那些东西？”
“喜欢，喜欢……”近侍忙说：“娘娘很是高兴——”
“……你敢骗
？”
近侍条件反射抬眼看去，元皇冰冷目光有如两把沾水磨过新
近侍觑着她脸色，神色露出抹忐忑。
“还请公公代谢过陛下赏赐。”
“……娘娘放心，奴婢定把话带到。”
近侍走出宸宫，回头望向宸宫又高又深屋檐，摇头叹气，焦头烂额地回到紫宸殿。
跨入殿门，他就换上谨小慎微表情，趋步走到帝王倚靠罗汉床前，捡起掉在地上折子，小心翼翼放回榻几。
“金绿猫眼东珠耳饰……”
“金镂空嵌珠石扁方……”
“胭红绸绣百蝶纹襦裙……”
“紫地缠枝牡丹氅衣……”
“张冕百花图卷……”
“公……皇后娘娘！”乌宝急急忙忙走入宸宫。
秦秾华刚从梧桐宫回来，倚在罗汉床上看着本经书，听到乌宝呼声，她头也不抬。
“怎
？”
“陛下、陛下送来好多赏赐，都在外边候着呢……”
秦秾华放下经书起身，侍立旁青陆连忙上前搀扶。殿外，原本宽阔庭院如今变得拥挤，数不清宫人整齐排列，每人都端着张红木托盘，托盘上盛放东西各式各样，既有华丽衣装，也有精致文玩，琳琅满目珍品各放光彩，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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