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要怎面对程老师?
她把手掌盖在脸上,长长地叹口气。当晚郁清棠辗转反侧到半夜,闭眼就是程湛兮在美术馆里样子,袭钴蓝色束腰长裙,说话时候微微低头,披在身后栗色长卷发会温柔地掉落缕到身前,散发着淡淡香气,萦绕在她鼻尖。
程画家柔声细语地问她:“你觉得这幅怎样?”
她当时怎回答来着?
——花里胡哨。
,bao风雪里,渔船依然处在风口浪尖,海水像张口巨兽,浪花卷起时层层色泽,动景极富张力,,bao虐风雪几乎要穿破画布,让画外人仿佛置身渔船,风雨飘摇。
以前郁清棠看这幅画是在里面看到自己,现在看满脑子都是程湛兮。
程湛兮怎会是这幅画作者?
是不是她昨天听错?还是她其实没有去市美术馆,而是做个梦。
因为母亲缘故,郁清棠直对画家这个职业有种特殊情结,她做过很多不切实际梦,梦里她都过着和现在截然不同人生,其中最多便是她和从未见过面母亲郁辞样,成为个画家,尽管她从来没有拿过画笔。
郁清棠周日晚上从旧城区回来,打开家门,客厅正对面挂着程默《,bao风雪》,她视线扫过那幅画,心里浮上丝异样感觉,让她下意识地偏开目光。
上周从学校带卷子回来批改,郁清棠在书房灯下批作业,夜深人静,高档小区里基本没有其他声音,她手里笔尖顿,悬笔在半空,眼睛看着前方虚空,不知不觉走起神。
——总有这种自以为是蠢货。
——你觉得这幅怎样?
——刚去问美术馆人,他们说程默就在馆内,你……想不想见她?
她怎能当着画家面说这种话?
郁清棠悔得肠子都青,她翻个身,刷把被子拉高,直盖到头顶。
***
周早上,郁清棠踏进办公室,视线刻意避开程湛兮位置,即使知道程湛兮已经
人类盼望远方,也渴求寻根,生从何来。
她所有对母亲想象,全部寄托在画、画家上面。如果非要用个合适词来形容,她把画家当成高高在上白月光。
出于她自己原因,她刻意不去关注画家,但现在她见到个画家,活生生会在她面前说话画家!白月光成她身边熟悉同事,从天上落到凡尘不说,还是她不时就要在心里吐槽聒噪人。
郁清棠端着水杯,不自知地咬着玻璃杯沿。
事情为什会变成这样呢?
——你是程默?
——本来是想送幅画给你。
——不需要。
——所以说是本来。
郁清棠回过神来,低头看看手边仅有薄薄两份卷子,放下笔,去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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