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神色平静道:“不用,谢谢外公外婆。”
方文姣声音放轻:“你不是喜欢……”
郁清棠看着她,瞳仁乌黑深邃,不辨情绪。
方文姣张张嘴,没能继续往下说。
阿姨准备好可口饭菜,郁清棠放下包,洗过手便坐上桌。
方文姣席上问起程湛兮,这周过不过来玩,郁清棠伸向盘子筷尖微不可察地顿下,淡道:“她有事要忙。”
方文姣问:“她不是体育老师吗?比你这个班主任还要忙?”
郁清棠不想多聊,低头吃饭,含混“嗯”声。
祖孙平时交流就这样,不亲热,方文姣便不再多言。
郁清棠没有疏远程湛兮,只是不再和以前样毫无界限。还是会牵手,只是不再十指相扣。还是会睡在她家,只是不再肆无忌惮地钻进她怀里撒娇;还是会拥抱,但只是朋友间正常亲近。
如果没有之前那段,长大以后默默和程湛兮,应该就是这样相处。
郁清棠决定回到最初“最初”里,依旧有程湛兮存在。她贯彻她过去与现在,甚至是遥远将来。穷此生,她都不可能忘记她。
她永远在她心上,只是连同最珍贵感情被起封闭。
周五放学,程湛兮送郁清棠去公交站牌,郁清棠坐在车里向她挥手,她也向郁清棠挥挥手,笑容得体,目送她远去。
她和老先生对视眼,外公眼神示意她先吃饭。
两周前,程湛兮到老两口家里来,和郁清棠疑似两情相悦,给老两口高兴。祖孙再不像寻常人家祖孙,那也是家人,血脉相连关系,他们当然希望郁清棠能够找个可靠对象托付终身,程湛兮看起来是个不错人选。
至于郁清棠身上那桩婚事,虽说是卫庭玉安排,结婚对象肯定人品家世都过得去,但郁清棠压根没见过人家。她总是这样副冷冷清清对凡事都不在意样子,终身大事也是,现在又不是古代,好多夫妻结婚前都不见面。
如果能选个她自己喜欢,能疼爱她,比寄希望于陌生人要好得多。至于婚事?如果郁清棠不同意,程湛兮那边多解解见见她家人,也确定没问题,是个良人,他们会找卫庭玉说说,反正没结婚,都有反悔机会,就当卫庭玉给她补偿。
晚饭后,外公和方文姣让郁清棠坐在客厅沙发,和她认真地说这件事。
郁清棠把手里包放在膝盖上,在颠簸摇晃公交车上闭上眼睛。
半途上来个老太太,她起身让座,握住从上面吊下来拉环。
“芳华路到,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刹车片摩擦出刺耳声响,郁清棠调整左肩挎包背带,从后门下车。
冬天天黑得早,郁清棠回到家时候月亮和星星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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