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世模样如玉如雕,在夏天看到时候会让人觉得清新凉爽。但这样寒冬腊月里面看,就显得有些冰冷。
只不过马车当中熏着炭盆,加上他和陆孟说话时候态度十分温柔,身上那点冷意就如春回大地般地消散。
陆孟虽然有点惊讶。很快也明白,岑溪世是因为她两次救命之恩,今天才会亲自过来。
因此陆孟找个地方坐好,态度立刻自然起来。抬下手说:“嗐,行什礼,这又没有外人。二表哥可是怪从前没有过府拜见,才要对如此生疏吗?”
“怎会呢,”说话间岑秋书也上车,钻进来之后将马车车门仔仔细细关好,隔绝外面冷风。而后凑到陆孟身边坐好。
陆孟心说岑家这阵仗未免太大,让岑秋书来就算,怎让岑溪世这二公子亲自来?
“见过王妃。”男子依旧坐着动未动,但视线从陆孟进来之后就直盯在她脸上。
他修长手指在袍袖之下,轻轻地转动拇指上面扳指。这个动作代表着他很兴奋。
通常都是在刑讯逼供时候,对方把肚子里知道吐个干净,岑溪世就会做这个动作。
但他眼神其实是有些失礼。这世上男子不可以盯着女子这样直勾勾地看,尤其对方还是个已经嫁做人妇女子。
可真大呀。
比乌麟轩出行那个马车还要大。岑家是纯臣,家风又那严谨,平时绝不会铺张浪费。
用这大马车来接她,还让岑秋书亲自来接,足可见岑家对她很重视。
这样就好办,互惠互利双……呃……
嗯?
小姑娘因为陆孟表现出亲近,圆溜溜小脸仰着,对陆孟态度也非常热络。
“二哥哪是怪姐姐你,他恨不得步三叩首地来,谢姐姐你多次救命之恩!”
岑秋书说:“今早母亲不让他过来,说这不合礼仪。况且二哥腿还没好,只能短时间站立。”
“可是二哥定要来,
他今天来接,就是逾越。
只不过陆孟对于人视线,并不像这个世界女子样敏感。更对什礼节不屑顾。
岑溪世慢声细语地说:“王妃恕罪,秋猎之时,被埋入泥中,折断腿骨。现在还未大好,无法起身为王妃行礼。”
也是个断腿儿?
这年头断腿儿都不好好养着,到处跑个什劲儿?
陆孟才钻进马车里就愣住。
弓着身子蹲在车门边上,视线看着里面端坐着,着身素白色长袍如玉男子,有些发愣。
这大冬天,冷不防看见如此冰雕雪塑般人物,还真是有种清新醒神效果。
陆孟顿片刻,很快就钻进去。不是上错车,她想起这是谁。
“二表哥?”陆孟笑笑说:“二表哥身体已经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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