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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喊》自序(2 / 4)

国做军事上侦探,正要被日军砍下头颅来示众,而围着便是来赏鉴这示众盛举人们。

学年没有完毕,已经到东京,因为从那回以后,便觉得医学并非件紧要事,凡是愚弱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示众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所以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是,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在东京留学生很有学法政理化以至警察工业,但没有人治文学和美术;可是在冷淡空气中,也幸而寻到几个同志,此外又邀集必须几个人,商量之后,第步当然是出杂志,名目是取"新生命"意思,因为们那时大抵带些复古倾向,所以只谓之《新生》。

《新生》出版之期接近,但最先就隐去若干担当文字人,接着又逃走资本,结果只剩下不名三个人。创始时候既己背时,失败时候当然无可告语,而其后却连这三个人也都为各自运命所驱策,不能在处纵谈将来好梦,这就是并未产生《新生》结局。

感到未尝经验无聊,是自此以后事。当初是不知其所以然;后来想,凡有主张,得赞和,是促其前进,得反对,是促其奋斗,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荒原,无可措手,这是怎样悲哀呵,于是以所感到者为寂寞。

这寂寞又长大起来,如大毒蛇,缠住灵魂

然而虽然自有无端悲哀,却也并不愤懑,因为这经验使反省,看见自己:就是决不是个振臂呼应者云集英雄。

只是自己寂寞是不可不驱除,因为这于太痛苦。于是用种种法,来麻醉自己灵魂,使沉入于国民中,使回到古代去,后来也亲历或旁观过几样更寂寞更悲哀事,都为所不愿追怀,甘心使他们和同消灭在泥土里,但麻醉法却也似乎已经奏功,再没有青年时候慷慨激昂意思

S会馆③里有三间屋,相传是往昔曾在院子里槐树上缢死过个女人,现在槐树已经高不可攀,而这屋还没有人住;许多年,便寓在这屋里钞古碑④。客中少有人来,古碑中也遇不到什问题和主义,而生命却居然暗暗消去,这也就是愿望。夏夜,蚊子多,便摇着蒲扇坐在槐树下,从密叶缝里看那青天,晚出槐蚕又每每冰冷落在头颈上。

那时偶或来谈个老朋友金心异⑤,将手提大皮夹放在破桌上,脱下长衫,对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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