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或许,该等段时间再去看马特,或者是干脆不去,现在也拿不定主意,有许多事都不如原先预料那样进展。如果按照报纸上提供线索,要找到他应该不难。他目前住在布隆克斯区。记得他曾是纽约家理发器材店推销人员,这让得以前往“首都理发器材供应店”找到他下落,那里有个以高登理发店为名开设帐户资料,登记地址为:布隆克斯区温渥斯街。
马特常提到他想拥有家理发店。他憎恨当个推销员,为此,他已和罗丝不知吵过多少回。罗丝常尖叫说,当个推销员起码比当理发师好,至少还是个有头衔工作,她才不会嫁给理发师当老婆,她不愿让玛格莉特?芳妮笑她是个“理发师太太”。而洛易丝?海奈丈夫是意外灾害保险公司理赔核保员,如果知道罗丝丈夫去当理发匠,也会把鼻子抬得老高嘲笑她。
所以,那些年来他都直忍气吞声当推销员,内心实际上恨透这份工作,没有天不想从中脱身(尤其是看《推销员之死》这部电影后,更是快忍无可忍)。他梦想有天成为老板。有阵子,他常向提到存钱事,甚至还在地下室帮理发。他夸说他技术非常精致,是史格尔大道那些廉价理发店比不上。大概就是那阵子起,他才开始有当老板计划。后来,他离罗丝而去,也退出销售行业。非常佩服他勇气。
想到要和他会面,就很兴奋。过去那些跟他在起回忆,让人心头暖烘烘。马特直都很愿意把带在身旁。在诺玛还没出生前,他和罗丝吵架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罗丝想要让邻居刮目相看——她总是要外出跟别小孩在起,而实际上是应该留在家里。诺玛出生之后,虽然不像其他小孩那正常,但起码有自己生活,马特总是替辨护。想起这些事,已等不及要去看他。他是个可以跟分享过去人。
温渥斯街位在布隆克斯区下坡路段上,沿街大部分商店都在窗户贴上出租条子,有今天打烊不做生意。下公车往前走段路,就远远看到前面家理发店像棒棒糖般旋转招牌灯光,映在窗玻璃上。
店里空荡荡,只有位理发师坐在最靠窗椅子上看杂志。他抬头看看,眼就认出他是马特——身材仍然有点臃肿,双颊泛红,头发几乎都掉光,只在两则留几撮灰白,看起来比以前老多,但仍看得出他就是马特。他看到站在旁,赶紧放下杂志。
“不用等,马上就可以替你剪。”
稍微有点犹豫,没马上答腔。他误会以为不想剪,继续说:“这时通常打烊,先生,但与个老顾客有约,所以就继续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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