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由江薇驾驶，她开动车子后对身边
夏英杰说：“在北京机场出关时候遇到
点麻烦，海关人员把
行李翻个底朝天，不知道为什
。”
“海关嘛，这种事常有。”夏英杰没有在意，眼睛望着前方说，“希望你带来都是好消息，如果有坏消息，那就留着以后再说。”
“怎，这边出事啦？”江薇敏感地问。
“不是们。”夏英杰说，“还是先听你谈吧。”
江薇说：“先去见坤哥，他比过去瘦点，精神挺好，他让你安心写作，多参与华侨社团活动，广泛接触社会，多收集资料。他说，两地分居是暂时，但接触
下西方文化是绝对有必要。”
里不断浮现出在玉南油田与林萍相处那些情景。现在，她点也没有写作情绪，平静心情全被破坏。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录像带、画报和两份文字资料收进写字桌抽屉里，然后坐下来茫然地看着桌上日历，那页是九九四年三月二十七日。她看会儿，不知道想干什，下意识地拿起笔在日历留言处写这样行字：
今天，真是个灰暗日子。
这时她还不知道，如果要形容她今天心境，用“灰”字，分量是远远不够。
下午四点，夏英杰开车去机场接江薇。她心事重重，又是刚学会开车，所以路特别小心。
“还是那套。”夏英杰对宋坤很不满意。
江薇接着说：“苏卫国接到三本书稿子后非常高兴，特别是当真得到你书稿。他意思，以三十万元人民币把你书稿买断，由他负责运作。另外他有个建议，由欧亚文化公司、万路达文化公司和某个电视剧制作中心三家共同出资，以万路达文化公司为
机场候机大厅宽敞明亮，张张皮椅子，排排大沙发，到处坐满迎送往来旅客，各种肤色人都有。夏英杰找个空位子坐下，等着。
她向认为自己是头脑清醒、思路清晰人，但是自从《沉默人》书出版，尤其是到意大利之后，她开始觉得脑力不够用，许多问题既合乎逻辑又像被蒙上层雾，让人摸不着、说不出、看不透。
大厅广播和电脑显示屏都在播送从北京至罗马班机降落消息，夏英杰看到，也听到，她又坐几分钟，估计旅客要出海关，这才到出口。
江薇左手拖着只带轮子大皮箱，右手提着只精美文件箱，满面春风地走出来。夏英杰远远地看着她，感到江薇更成熟、更自信，这或许是因为她生意开始有起色，或许是因为她进这个她认为可靠圈子，更有安全感。
夏英杰微笑着迎上去，帮江薇拎着只文件箱，什也没说便出大厅，朝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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