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失去
什
呢？天理、良心。尽管他好像什都不知道，尽管他并没有直接参与策划和运作，但他觉得自己更卑鄙、更虚伪，他是被朋友装进保险柜里，以受害者
身份去拿那些沾满血腥和罪恶钞票，真所谓做婊子还要立牌坊，他觉得自己人格还不如
个赤裸裸妓女。
今后还要发生什事呢
，竟残忍地将小男孩掐死，埋掉。公安机关接到孩子失踪报案后，只用四天就破获此案，三名杀人犯落网。电视画面里无论是负债人家属还是债权人家属，除痛哭还是痛哭。
三、位县城青年借五万元债款，讨债者纠集多人去青年家中抢家俱抵债，双方发生殴斗，大打出手，借债人头部被铁器连击数下，当场血流如注昏迷过去，经抢救无效死在县医院里，凶手及参与殴斗人均被拘审。电视画面里，青年家中被砸得塌糊涂，遍地都是碎片杂物和血迹，女主人和孩子悲痛欲绝，场面惨不忍睹。
在报道结束时，位女记者沉痛而悲愤地对电视观众说：
“云阳公司诈骗案之后果是严重，受害者全部都是并不富裕或者十分贫困农民，这些迫切渴望富起来农民大多文化素质不高，法律意识淡薄，这就引发种恶性连锁反应。受骗农民总共有八十三人，
们不知道这样惨剧是否还会发生，们呼吁云阳公司骗案所有受害者要保持冷静，切实加强法律意识让悲剧不再发生。”
这些资料，方子云看遍又遍，每次观看都全神贯注，每次都有更强烈、更沉重感受。他守着电视机，就像守着自己工作，那情形不由地使人联想起电影《德黑兰43年》镜头，那位守半辈子放映机杀手，那位白发暮年老人。
方子云不愿照镜子，他害怕看到自己这张脸，却又不得不久久凝视这张脸，每次凝视这张脸时候，他都在心里极度鄙夷地说：“你撒谎，你撒谎。”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浸于思考，过去思考是为做诗，现在思考是为做人。他要思考问题太多，道德、良心。生命、罪恶、痛苦、死亡……
他至少有三个没想到：没想到事情闹得这样大，后果这样严重；没想到自己狼性这微弱，不堪击；没想到失去心理平衡会这痛苦，这让人无法承受，这渴望寻求解脱。
宋坤那句话又次在他耳边想起：“子云这个人哪，入佛门六根不净，进商界狼性不足。”
现在，他不再是贫困潦倒诗人，价值几十万元专利还在他手里，不久他将得到五十万元资金，当然，是以合法名义被清洗过。如果他愿意，不久将来他就能步入百万富翁行列，出入上流社会，过上等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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