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别人家女儿,是别人家妻子,是别人家姐姐,
梦里,她又次回到奶奶家,回到相当于被囚禁那两年。她梦到自己参加完奶奶葬礼,拿着家里仅剩财物和自己身份证报名参军。
在梦里,切都是如此清晰。她可以感受到训练时顶在上空太阳,还有永远擦不干汗水。
她穿着厚重防弹衣,戴着头盔,行走在闷湿潮热茂密丛林里。毒贩们在逃窜,要越过边境,他们追逐着,然后声枪响,杀戮开始。
有枪声朝她扑面而来,江轶听到声叫喊:“小心!”接着,她被人扑到在地。子弹穿过战友脖颈,大片鲜血溅她身,江轶睁着眼,眼前是大片大片鲜红血。
她躺在潮湿地面,仰望着茂林上空。阳光被树叶遮挡在上空,似乎永远也穿不透丛林。她伸手,惊恐地看着压在她身上战友,抱着她张大嘴巴想喊:“许……许……”
定很怕。
她想到离开时江似霰满眼泪水,不由得心急如焚。万自己迟点回去,她是不是会哭瞎。
江轶身体很累,但是脑袋却异常清醒和活跃,甚至有些亢奋。她想到江似霰说喜欢,也满心欢喜。
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要是真英年早逝,回去就和江似霰早婚早恋早育……
江轶双手双脚并用,慌乱地爬向陡坡。结果脚底踩到颗碎石,个打滑,原本就脱力身体再也保持不平衡,整个人往后仰,咕噜噜地往坡下滚去。
可是张口,江轶才发现自己嘴里灌满鲜血,呼吸之间全是死寂铁锈味。她伸手,捂住许姐还在喷血后颈,只觉得自己在做个怎样都醒不来噩梦。
江轶反反复复地梦到这个场景,梦里,死亡和鲜血萦绕在她周身。即使已经死过次,可再面对战友死亡时,江轶还是承受不住。
可她知道,她得醒来,她身上还有她应该承担责任。
她清晰地记得许姐家里有个常年卧病在床母亲,还有个结婚不到三年妻子,以及身体瘦弱妹妹。
她们家,几乎全靠她在部队补贴和收入过日子。许姐为国牺牲,虽然会得到笔庞大抚恤金,可也仅仅只能应付她母亲医药费。
她滚向河边,扑通声跌入水中,身体逐渐失去意识……
朦朦胧胧中,江轶凭借着股劲,浮上水面,看到根漂浮飘过身边枯木,用尽力气把自己搭上去,想要喘息会再游上岸。
可她人卸力,就再也动不起来,逐渐失去意识。
黑暗中,只有身体本能让她抱着这根木头,泡在水里,顺着河面漂流而下,飘到深山中……
身体在沉睡着,怎样都醒不过来,这让江轶觉得自己做好长好长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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