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红拿出信封里钱看眼,全是100美元面值,从现钞厚度就知道是万美金。她数10张放进纸袋,将其余钱还给梁士乔,说:“戴小姐心意领,收下1000,再多就真不能接受,也请戴小姐照顾到感受。真,点不客套。”
梁士乔接过钱,说:“好,转告梦岩。”
林雪红说:“梁先生,现在情况是这样,纽约几个债权人都不愿意去柏林,请许主席出面做做工作。许主席知道您来,约九哥、布兰迪和库格列夫,待会儿见个面。现在没资格要求什,但还是想请梁先生能给点支持。”
梁士乔停好会儿,说:“剧组只给梦岩4天假,除去两天往返路程,在巴黎净时间也只有两天,但这对于资方已经是很仗义,你知道剧组要维持摊子运转,每分钟都是钱。召集到柏林开会费用不小,你资金这紧张,意思……”
林雪红说:“这个钱省不省都救不命,趁手里还有俩私房钱,得博下,眼下就是根稻草也得当井绳去抓,尽力,对自己对朋友都是个交代。”
纽约肯尼迪机场停车场,辆黑色凯迪拉克轿车里,精神极度憔悴林雪红斜靠在后座上睡着,她太累,是心累,是精神极度疲惫,然而即使在睡梦里她也没逃过恐惧,她正做着个几乎是现实境况真实写照梦,她梦见自己掉进海里,汹涌海水眼看就要把她吞没,惊恐中她手拼命地四处乱抓,试图抓到哪怕是根最小小草。
司机开车门声音把她惊醒。
司机打开驾驶座车门探进身子,说:“林姐,梁先生到。”说着,把接客人用硬纸牌子放到仪表台上,牌子上写着“梁士乔”三个字。
林雪红赶快整理下衣服和头发,下车与梁士乔握手,寒暄道:“梁先生,辛苦。戴梦岩说您把去巴黎行程都改,真过意不去。”
梁士乔客气地说:“哪里,应该。”
梁士乔说:“你传真里说罗先生跟叶子农是萍水之交,那是什关系?”
林雪红回忆道:“那是
林雪红歉意道:“这几天失眠,怕去墓地支持不住就在车上睡会儿,失礼。华商会许主席和《欧美侨报》记者在墓地等们,按您安排,先去墓地。”
上车,凯迪拉克轿车驶离机场。
梁士乔坐在后排,从挎包里拿出个纸袋递过去,说:“得知伯母和罗兄不幸,梦岩委托带给你点美金,略表心意,还望节哀。”
林雪红极度压抑地深呼吸下,说:“没什哀可节,已经顾不上……死人已经不重要,重要是还没死人怎活。”
梁士乔无语,他不想拿套话去安慰,那样很假,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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