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时从美国回来,身简装,白色短袖黑长裤,背上挎着个大大黑色斜挎包,走进胡同口时候,昏黄街灯下,茂密绿草尽头,站着几个男人围在起抽烟、喝酒,悉簌闲聊。
徐燕时脚步停在胡同口,双手抄在兜里,路灯晕黄光虚虚拢拢地将他罩得模模糊糊,只见地上条斜长影子,干净利落。几人纷纷回头。
老庆手里捏着罐啤酒眯眼瞧那人影说:“老徐回来?”
老鬼应和,“应该是吧,应该是老徐。”
男人顿瞬,听见熟悉说话声,朝他们阔步过去,与他们汇聚在路灯下,接过老庆手中分烟,单手抄兜里,顺势有人点火,他就着低头吸燃,靠着灯杆吞云吐雾道:“你们在这干嘛?”
“出国?”向园慢半拍,“他没跟说啊。”
“他应该是去美国。”
向园再抬头,发现梁秦眼眶微红,有些怨怪地看着她直言不讳道:“向园,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站在他立场为他考虑下,如果你是发自内心喜欢他,就不要让他放弃自己理想去为你守家业。人有多大能力就掌控多少东西,你如果没能力掌管好自己公司,为什要强求别人呢?徐燕时他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生命。”
向园全然僵住,眼角笑容也消散。
门外,家冕攥着门把手不断收紧,直到指尖都泛白。
几人面面相觑,你看看,看看你,各自不说话。
徐燕时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等他们开口,烟抽完支,还是没人开口,他没耐心,在地上踩灭,低着头说:“不说上去。”
到底是张毅开口:“梁教授找老鬼,说你拒绝研究所面试,老鬼就来找们,觉得该劝劝你,但是觉得这事儿你
树叶风沙声不断,屋内,梁秦似乎越说越激动,越发义愤填膺起来,每个字都跟针似,狠狠扎在她身上:“爱个人,应该是互相忍让,互相付出,而不是他味地为你付出,你又为他做过什?说实话,开始挺喜欢你,觉得你挺懂事,但是现在,发现你跟你母亲样冷血。”
向园脸色愈渐惨白。
梁秦似乎也意识到话语里不妥,咳声继而道:“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如果错过,是不会有下次,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进研究院,所以你们自己考虑清楚,是否真要放弃,距离最后次复试还有个月准备时间,等你们答复。”
“不用,”向园冷静地撇开眼说,“会让他去。”
说完,她站起来,就着窗外风沙声,她朝着梁秦礼貌地微微鞠躬,“梁老师,说可以,请不要说母亲,她好歹曾经喜欢过您。祝您身体健康,徐燕时以后还是您学生,请您多多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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