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无力地说了一句：“我们吃饭吧。”我马上对尼诺说：“别这样说，什么眼线！”我用一种客气的方式，也是为了避免他继续提到彼得罗的家庭出身以便刺激他。然后，我有些凌乱地对尼诺说，帕斯卡莱·佩卢索来找我了，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就是我们城区的一个小伙子，一个好小伙子。因为各种机缘，帕斯卡莱和娜迪雅走在一起了，他一定会记得娜迪雅
“我已经尽力了，我今天不得不那么做。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中间涉及你。”
这时候，我明白问题不在警察身上，而是他们说的话。我嘟囔了一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变了：
“帕斯卡莱和娜迪雅难道不是你朋友吗？”
。我很温和地问我的丈夫：
“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脱口而出：“你再也不要让你娘家的那些人来家里。”
我一下子僵住了，我想，他可能指的是尼诺。这时候，尼诺也探进头来，他身后跟着黛黛和艾尔莎，他应该也觉得彼得罗指的是他，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挑衅的微笑，就好像在等着彼得罗爆发。但彼得罗说的是其他事情，他用那种非常鄙夷的语气——通常他确信，已经涉及一些需要捍卫的基本原则时，他会采用的语气：
“今天警察又来找我了，他们给我看了几张照片，给我说了他们要找的人的名字。”
我很迷惑地重复了一句：
“帕斯卡莱和娜迪雅？”
“警察给我看的那些恐怖分子的照片，里面就有他们。”
我哑口无言，也说不出话来。所以，我当时想象的事情是真的，彼得罗的话确认了这一点。我的眼前闪过了帕斯卡莱用枪指着吉诺的样子，他打断菲利普的腿，这时候，娜迪雅——是娜迪雅而不是莉拉，她走上台阶，敲了敲布鲁诺的门，进去朝他的脸上开了枪。太可怕了！但我觉得，当时彼得罗的语气很不得体，就好像他要通过这个消息，说明一件我不想说的事儿，让我在尼诺面前下不来台。尼诺马上就插话了，他揶揄彼得罗说：
“这样看来，你真是警察的眼线？你居然干这个？你揭发那些人？你父亲知道这事儿吗？你母亲呢？你姐姐呢？”
我深深舒了一口气。我知道，对那个用枪指着他的学生，他没有收回指控，这使得学生和老师当中有更多的积极分子都鄙视他，警察的到访会让他们断定：彼得罗是个告密者。我确信，他是因为这个才变得心情很坏。我打断了他，埋怨他说：
“这是你的错，你不应该那么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你没法摆脱这些警察了。”
尼诺插了一句，用很不客气的语气问彼得罗：
“你把谁告发了？”
彼得罗没有回头看他，他是生我的气，他想和我吵架。他对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