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小丹坐位置距离局长比较远,她右手执笔,左手放在笔记本上,微微低着头副聚精会神模样,好像是边听边做记录,然而她心却早已经不在会场,脑海里变换更迭全是音箱、CD机、胆前级、纯后级、解码器、音响电源、线材、机柜……这些器材,以及这些器材品牌、品质、价格、颜色、外观……直到相互搭配出来音质。
局长继续在讲话,而且语气越来越加重,说:“……这些都能说明问题,说明们工作还没有做到家。就拿9·13银行爆炸抢劫案来说,连带破案300多起,抓获各类违法犯罪分子700多人,捣毁犯罪团伙64个。有没有成果?有。但是案子能不能算破?你说没破,已经查清楚是谁干,该团伙大部分成员已经抓获;你说破,首犯黄福海、主犯吴建军、主犯刘东昌这三个大头至今没有缉拿归案,300多万元赃款很可能追不回来。这就是说你那个句号不漂亮,不圆满。”
9·13银行爆炸抢劫案是黄福海,bao力犯罪集团系列金融机构抢劫案之,首犯黄福海人称“魔王”,主犯吴建军、刘东昌也都是杀人不眨眼惯犯,原先是个贩枪团伙,后来发展到专门针对银行和运钞车,bao力杀人抢劫。从1994年5月至1996年4月,在不到两年时间里古城连续发生工商银行储蓄所抢劫案、国商大厦中国银行办事处抢劫案和农业银行运钞车抢劫案,三起恶性抢劫案在作案手段、犯罪嫌疑人特征、侵害目标等诸多方面都有很多相同之处,都是使用炸药、枪支实施抢劫。时间,全市人民对此怨声四起,各种媒体批评也接踵而来,社会上流传着许多群众杜撰讽刺警察笑话段子。
局长总结、评价近个时期刑侦工作,然后转换问题,说道:“下面再谈下芮小丹问题,芮小丹在工作时间开着警车逛音响店,逛就是个多星期,音响居然都跑到审讯笔录上,你还想不想干?你把刑警队当成什?因此局里研究决定,给予芮小丹通报批评、停职检查处理。就这个问题,现在让她本人也表个态度。”
此时芮小丹思绪完全沉浸在音响世界里,哪里还留意局长说什。坐在她旁边人见她还在走神,就赶忙在下面用脚碰她,然后轻轻告诉她:局长让你发言。她猛然醒悟过来,反应非常迅速地站起来,环视下会场和局长,不动声色地说:“局长讲到问题实质,逻辑推理严谨,分析透彻,完全赞成局长工作部署。”
“哄——”地声,气氛严肃会场突然爆发出阵哄堂大笑。芮小丹立刻意识到文不对题,只好歉意地看看局长,尴尬坐下。
局长愠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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