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惠当时骗他说是为早上学才改成三月,那几年政策还没那合规,有很多家长为提早入学会把身份证上日期改在前半年。
道路两旁静悄悄,偶尔有车驶过,车灯从他俩身上闪而过,两人脸上表情晦涩不明,头顶路灯,似乎也走至生命尽头,行将就木地忽闪忽闪着。
“所以呢,”陈路周人靠在灯柱上,两手环在胸前,忽然麻木不仁地笑下,眼神如同死水般,毫无波澜地看着她,“他现在想把认回去是吗?”
“不是,是找他。”
连惠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陈路周暑假那段日子,瞒着她到处打工挣钱,学费,生活费。这个决定在她心里已经犹豫很久,直到过年那天,陈路周给她打电话,祝她新年快乐,电话里那孤独静寂,让她这个念头就如同毒蛇獠牙,时不时在她鲜血淋漓
”
徐栀听到这,明白过来,所以陈路周是连惠亲生。其实从暑假连惠找她谈话那次,她多少也有点感觉,连惠对陈路周感情很特殊,那时候她没有多想,哪怕是养母十几年感情,也正常,后来仔细回想,连惠对陈路周那种压抑期盼和不敢声张“母爱”,多少总藏着些不为人知秘密。
作为旁观者,这样秘密或许听来会令人觉得唏嘘。
徐栀个没怎有共情力人,在听到这个秘密时候都忍不住心寒,而这个秘密主人却是那个共情力极高、连看个电影都能哭上好几天哄都哄不好陈娇娇。
徐光霁抿口酒压压惊,继续说:“你傅叔孩子刚领回来不到个月就出事,他妈精神状态不太好,就把孩子送进福利院,等你傅叔在医院醒过来再去找时候,孩子模样都变,他压根认不出来,他去找连惠,连惠气得打他几个巴掌,说再也不想看见他,之后事情,就不太清楚,你傅叔那时候开始性格就变。”
徐栀仔细想想,蓦然觉得有点不太对,“爸,陈路周生日是11月11号啊,是7月8号,按理说比他早出生几个月,如果连惠女士生下孩子消失话,他出生不是在你们结婚之前吗?那应该比大啊?”
“这得问连惠阿姨,不知道。”
“不是,那傅叔这多年就没找过他儿子?弄丢就不管?”
*
“他巴不得!他知道怀孕时候,永远都记得他那副嘴脸,他连你生日都记不清楚,”连惠这多年提起这个人还是无法平静,恨得咬牙切齿,冷风呼啸着,脸已经冻僵,也无法让她冷静下来,心里怒火仍旧熊熊烧着,怎也烧不尽,“你身份证上那个日期,才是你生日,福利院档案都是院长随便填。他妈把你送进去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你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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