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来周家,情绪稍有变化,周叔叔和周夫人都不在,丁羡还是明知故问句:“阿姨呢?”
男孩儿高大身影正站在桌前倒水,闻声忽然收水壶,回头颇意味深长地看她眼,又转回去,淡声:“出差。”
那眼神明显讽刺到让丁羡觉得自己真做作。
她不是傻子,同样,周斯越也不是傻子,大晚上,她跑到人门口哭,还能不知道他家没人?早在网吧门口竖着耳朵也听得门儿清,周叔叔和周夫人出差。
想想又觉得无话,于是,重新捡话头,“阿姨不是不上班吗?”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周斯越蹲在台阶上,侧着脑袋看她。
“像什?”刚哭完,小姑娘声音变得瓮声瓮气。
“特别像会冒气儿锅盖。”说完,自己还乐,蹲在地上,两只手随意地摆在身前,脑袋埋进去,乐几声。
“周、斯、越。”
丁羡咬着牙瞪他。
原本不觉得是个委屈,可经由他嘴里问,这事儿不委屈也成委屈。
原本觉得是个委屈,可经由他嘴里问,这事儿委屈也成不委屈。
——《小怪兽日记》
正值饭点,胡同里飘出袅袅饭香,烧人脾胃。
周斯越拉开铁门同时,墙角小姑娘蓦然抬头,脸上还挂着两抹干透泪痕,脸委屈惊措望着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两秒,约莫是意识到什,丁羡又猛然低头,赶紧用袖子擦擦眼泪。
周斯越把水端过来,递给她,自己往沙发上坐,轻描淡写带过:“爸去哪儿,妈都喜欢陪着。”
“你爸妈感情真好。”
丁羡捧过水杯
男孩儿乐够,站起来步直接跨到地上,站到丁羡面前,把人从地上拽起来,“行,几岁,还坐地上,脏不脏?”
“跟进来。”
周斯越说完,率先进去。
丁羡拍拍衣服上灰,跟上去,又听里头句:“把门关上。”
这会她才注意到,周斯越只穿件T恤就出来,刚刚拽她时候,整个手都是冰冷。
看到周斯越那张脸,她才惊觉,自己这是在做什,想要站起来,蹲时间有点久,脚下麻,反倒在地上坐个结实。
周斯越斜靠着院门边墙上,目光轻瞥她眼,低头笑,双手抄进兜里,探着个脑袋跟墙角下丁羡搭话:“受委屈?”
原本不觉得这是个委屈,可经由他嘴里问,这事儿不委屈也都成委屈,丁羡索性坐在地上,蜷着双脚,双手环住,下巴搭在膝盖上,抽噎两声,没搭理他。
周斯越索性也插着兜儿蹲下去,他站在院门口,有几级台阶高,低头看看蹲在墙根儿丁羡,又搭腔:“跟你妈吵架?”
丁羡抱着腿,摇摇头,脸委屈,脸憋发红,眼睛里都是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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