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他们自己的,是他们自己动脑子想出来的。他们知道一切知识,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她吻了一下丈夫的脖子,然后用指尖梳理他的头发,“斯特!假如你在场的话,你会听到他们叽叽咕咕,鹦鹉学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们相互之间也不理解对方说的话。你知道什么是养老保险基金,你知道什么是左派的开放吗?莱农,下次你别带我去啦,你要是带帕斯卡莱去,你就能看到,他会三下五除二把他们都搞定。他们都是在厕所撒尿拉屎的猴子,而不是在野地里,因此他们才那么趾高气扬,他们说自己知道中国应该怎么办,阿尔巴尼亚、法国和加丹加省(扎伊尔沙巴区)应该怎么办。莱农,你也一样,我得说你要小心一点,你也快变得和他们一样了,一样鹦鹉学舌。”她对着丈夫笑了起来,“你应该听听,”她对丈夫说,然后用很娇气的声音说,“叽叽咕咕。你让斯特凡诺听听,你跟那些人是怎么说话的?你和萨拉托雷的儿子一模一样。‘世界和平旅’,我们有能力,有手段,饥饿,战争。你在学校里那么辛苦地学习,就是为了说这些话?谁能解决世界和平的问题?厉害。你记不记得萨拉托雷的儿子是怎么解决难题的吗?你记得的,是的,你完全听他的吗?你也想像个布娃娃,扮演那个角色,和那些人来往?我情愿生活在我们狗屎一样的现实里,我自己头破血流,你们去叽叽咕咕吧!去他的饥饿、战争、和平、工人阶级!”
她就是这么恶毒!车子经过维托里奥·埃曼努埃莱大街,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都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她那些刻毒的话,我原以为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时刻,在她嘴里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虚伪可笑的笑话。我不想相信她说的,我觉得她是一个敌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能让好人也变得神经质,能在人心里激起一种毁灭的怒火。我觉得吉耀拉和皮诺奇娅说的有道理,那张照片是自己着魔烧起来的。我恨她,就连斯特凡诺都觉察出来了,他把车子停到我们家大门口,让我从他那边下车,他用一种抱歉的语气说:“再见,莱农,晚安,莉娜是开玩笑呢。”我也小声回了句“再见”就走了。汽车已经启动了,我听见莉拉朝我叫喊,她在模仿我在加利亚尼老师家里使用的声音:“再见,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