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得这说,咱俩谁管谁叫妈?您要叫妈也喂您奶。”
躺在浴缸里跟闻婧打电话。
大半年没躺自家浴缸,躺起来挺亲切,想想当年刚上大学时候,每个星期在学校里最怀念家就是这口缸,想得流口水。都不怎想念妈,说起来真该被雷劈。
其实在从
“哎,你说党和人民怎养你这个孩子啊……”
得,又绕回去。就在想妈什时候变得跟火柴似爱用书面语,以前怎没发现来着。正说着,爸回来,算是解放。从小就跟爸亲,觉得爸特跟得上时代。其实妈也挺跟得上时代,上美容院上得比都勤,轻车熟路。
又朝沙发上躺,冲妈挥手,说:“去,帮爸做饭去。”
妈这会儿坐下来看电视,拿张老年报纸戴个老花镜在那儿做学问。她从眼镜儿上方看,样子特滑稽,她说:“没看正忙吗?你去。”
也来劲,就爱和妈叫板,说:“您什时候这好吃懒做呀,以前看您挺勤快啊。想想,您也是苦出身,也曾经因为挑筐砖头挑不起来而流过悔恨泪水,当时您肯定在想这下好,挑不过去没饭吃。党和人民怎养出您这个老太太啊,好久没挑砖吧……”
心里就在嘀咕,您二十年把养成这副模样,弄个失败产品出来,这倒好,全推给党和人民,说是他们养,也不怕党和人民听心里添堵。
妈白眼,说,你在那儿嘀咕什呢?又听不进去是不是?是你妈!所以才说你,你看怎不去满大街溜达说别人闺女?你看怎不去说那些穿露肚脐眼儿小妖精?这是因为是你妈!
说那是啊,这不是没说什吗?要是别人这说肯定抽丫!
估计妈被绕得没听明白,继续训,也是嘴嘟噜就把跟火柴闻婧讲话那操行弄出来。还好妈脑子是台计算器。
妈接着跟忆苦思甜,她说:“那天看人家希望工程那些小孩子,你看人家,那短截铅笔头,手握着都抖啊抖,可是人家还是坚持学习知识,努力上进,你就点儿都不感动?”
“好吃懒做?好吃懒做能把你养这胖——对,你怎这胖?”
“嘿老太太您哪,真不好意思,党和人民把养这胖。”
“你忘记小时候喂你奶来着?”
“……”
“哼,没词儿吧,年轻人跟老太太叫板儿,过桥比你踩路都多,你还欠点儿火候!”
“感动。”
“你就点儿都不觉得那些小孩子比你高尚?”
“觉得。”
“你就点儿都不想流下悔改泪水?”
“哭得就差没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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