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却是,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母亲,抑或是某只手,天天地开凿着河道,清理着流沙,引来更多渠水。天深过天天堑般存在,踩下去,也只能瞬间被没顶而已。
就像这天早上,齐铭和母亲在桌上吃饭。母亲照例评价着电视机里每条早间新闻,齐铭沉
“第次是放学回家路上,突然就觉得‘完’,很快地骑回家,路上像是做贼样,觉得满世界人都在看,都知道那个骑车小姑娘好朋友来。结果回家,换下裤子,告诉妈,妈什话都没说,白眼,走到自己衣柜拉开抽屉,丢给包卫生棉。唯说句话是,‘你注意点,别把床单弄脏,还有,换下来裤子赶快去洗,臭死人’”,易遥刹住车,停在红灯前,回过头来说,“至少你妈还帮你洗裤子,你知足吧你小少爷。”
易遥倒是没注意到男生在边上涨红脸。只是随口问问,也没想过她竟然就像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全部告诉自己。毕竟是在微妙年纪,连男生女生碰碰手也会在班级里引发尖叫时代。
“你告诉这些干嘛……”齐铭脸像是另个红灯。
“你有毛病啊你,你不是自己问吗?”易遥皱着眉头,“告诉你你又不高兴,你真是犯贱。”
“你!”,男生气得发白脸,“哼!迟早变得和你妈样!刻薄四十岁女人!”
铭还真是嫩得出水。”
“什嫩得出水,你老大不小,怎这不正经。”母亲陪着笑。
齐铭恨不得突然弄堂被扔下个炸弹,轰得声世界太平。
转出弄堂口,刚要跨上车,就看到前面易遥。
“你光荣事迹,”易遥转过头来,等着追上来齐铭,“连都听说。”
易遥扯过自行车前框里书包,朝男生背上重重地摔过去。
02
就像是这样河流。
横亘在彼此中间。从十四岁,到十七岁。千零九十五天。像条千零九十五米深河。
齐铭曾经无数次地想过也许就像是很多河流样,会慢慢地在河床.上积满流沙,然后河床.上升,当偶然几个旱季过后,就会露出河底平整地面,而对岸母亲,会慢慢地朝自己走过来。
身边齐铭倒吸口凉气,差点撞到边上个买菜回来大妈,连串“哦哟,要死,当心点好伐?!”
易遥有点没忍住笑,“只能说你妈很能耐,这种事儿也能聊,不过也算,妇女都这天性。”
“你妈就没聊。”齐铭不太服气。鼓着腮帮子。
“林华凤?”易遥白过眼来,“她就算吧。”
“起码她没说什吧。你第次……那个时候。”虽然14岁,但是学校生理课上,老师还是该讲都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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