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浓得化不开。
窗户上已经凝聚层厚厚霜。
昨天新闻里已经预告过这几天将要降温,但还是比预计温度更低些。
刚刚回暖春天,瞬间又被苍白寂寥吞噬。
依然是让人感到压抑惨白色天光,均匀而淡寡地涂抹在蓝天上。
齐铭坐在床边上。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他用力地憋着呼吸,额头上爆出好几条青筋,才将几乎要顶破喉咙哭声压回胸腔里。
眼泪像是打开水闸,哗哗地往下流。
母亲带着怒气声音在外面响起,“齐铭你给睡觉。不准再给出去。”
门外阵哗啦声音,明显是李宛心从外面锁门。
不清楚你清楚!”
齐铭不再理她,摔开被她紧紧抓住手,朝易遥家门上咣咣地砸。
李宛心抓着齐铭衣服往回扯,“你疯你!”
齐铭硬着身子,李宛心比儿子矮个头,用力地扯也扯不动。
在林华凤把门突然哗啦下从里面拉开时候,隔壁那个女人赶紧关门进去。只剩下站在易遥家门口齐铭和李宛心,对着披头散发林华凤。
齐铭走出弄堂口时候回过头看看易遥家门,依然紧闭着。听不到任何动静。身后母亲和几个女人站在门口话短话长。齐铭拿出单车,拐弯出弄堂。
“哦哟,看齐铭真是越来越表人才,小时候不觉得,现在真是长得好,用他们小孩子话来说,真是英俊。”那个顶着头花卷样头发女人谄媚着。
“现在小孩才不说英俊,她们都说酷。”另外个女人接过话来,显得自己跟得上潮流。
李宛心在边上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是啊,每天早上看见他和易遥起上学,易遥缩在他旁边,
齐铭擦掉脸上眼泪。
脑海里残留影像却不断爆炸般地重现。
昏暗房间里,易遥动也不动地瘫坐在墙角地上,头发披散着遮住脸,身上扯坏衣服耷拉成好几片。
满地闪着光玻璃残渣。
10
“你们家死人啦?发什神经?半夜敲什门?”
李宛心本来没想说什,听到林华凤上来就触霉头,火也上来:“要死人是你们家吧!大半夜吵成这样,还让不让人睡?”
“哦哟林华凤,平时拽得像头傻逼驴样人不是你吗?你们家不是有是钱吗?受不他妈搬呀!老娘爱怎闹怎闹,房子拆也是!”
李宛心把把齐铭扯回来,推进门里,转身对林华凤说,“闹啊!随便闹!你最好把你自己生出来那个贱货给杀!”说完把摔上门,关得死死。
林华凤抄起窗台上盆仙人掌朝齐铭家门上砸过去,咣当声摔得四分五裂。泥土散落下来掉在门口堆起个小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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