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9月岚晓每天都在数着你笑,可是你连笑时候,都好寂寞。他们说你笑容,又漂亮又落拓。
和齐铭熟识得很快,并且当坐在他自行车后面尖叫时候,没有老师告诉们关于夏天未成熟果实传说。原因是在这个学校里,如果你成绩够好,那那些学生守则对你来说约等于零
她高考非常不错,可是考得很差劲。从电话中听到成绩时候觉得突然有什东西压到胸口,然后迅速撤离,而深藏在胸腔中某种东西也随之被带走。难过到连哭都哭不出来。次次拨电话到信息台,然后反复听三遍那个让以为自己听错数字。挂掉电话蹲在马路边上,有很多车和很多人从身边走过,听到不断有玻璃碎裂声音。
打电话给岚晓,握着电话发不出声音。可是她知道是。她说,你别难过,已经帮你查分数,知道你考得不好。然后眼泪轻易地就流出来。那些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滚烫地面上,迅速就蒸发掉,连点痕迹都没有。突然开始明白,在这个炎热夏天,很多东西都会被蒸发掉,再也不会留下痕迹。
开始和些落拓男孩子混迹于这个城市黑暗底层,挥霍着自己青春和生命。在酒吧如同地震摇滚乐声中,再也想不起以前弹着吉他唱给岚晓听歌。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水,无论你摊开还是握紧,水总会从指缝中,点滴,流淌干净。
不知道将来扎根在什地方,或者,根本就没有将来。和那几个朋友计划着去西安念所民办大学,很可笑是们居然连报名费都不够。
如果问妈妈要话,毫无疑问,拿到钱足以让把那个大学文凭"买"下来,可是不想再见妈妈,从她离开爸开始。同样也不想再见爸爸,从他离开妈开始。
于是们几个人就在这个城市喧嚣中孤独地站立着,没有目,没有方向。就像那些很矫情人说那样,们是寄居在暗地中病孩子,面孔幽蓝,眼神嶙峋。
可是们不愤世嫉俗,不张扬顽劣,们只是沉默,大段大段时间地沉默,躺在车站外平台上,听列车开过,看头顶昏黄炎热天空,看飞鸟疾疾飞驰而去,有些飞鸟会突然中枪,然后笔直坠落。
记忆开始模糊,因为无法再想起自己穿着干净白衬衣和岚晓站在树阴下面情形,想不起自己曾经清澈干净笑声,想不起岚晓第次在生日那天送本广告画册时脸红样子,想不起们逃课出去,看场电影,或者找个浸满阳光草坪睡觉。
想不起十七岁,想不起凤凰花第次盛开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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