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鞋底更要编得结实,穿它几个月,也不能将它磨破。
当第双男鞋和第双女鞋分别从爸爸和妈妈手中编织出来时,全家人欣喜若狂。两双鞋,在家人手里传来传去地看个没够。
这两双芦花鞋,实在是太好看。那柔软芦花,竟像是长在上面般。被风吹,那花都往个方向倾覆而去,露出金黄稻草来,风停,那稻草被芦花又遮住。它让人想到落在树上鸟,风吹起时,细软绒毛被吹开,露出身子来。两双鞋,像四只鸟窝,也像两对鸟。
接下来日子里,他们就这样不停地锤草,不停地搓绳,不停地绕绳,不停地编织。生活虽然艰辛,但这家人却没有个愁眉苦脸。他们在起,有说有笑。心里惦记着是眼下日子,向往着是以后日子。马车虽破,但还是辆结结实实马车。马车虽慢,但也有前方,也有风景。老老小小五口人,没有个嫌弃这辆马车。要是遇上风雨,遇上泥泞,遇上坎坷,遇上陡坡,他们就会从车上下来,用肩膀,用双手,倾斜着身子,同心协力地推着它路前行。
月光下,奶奶边搓绳,边唱歌。奶奶歌是永远唱不完。全家人都喜欢听她唱,她唱,全家人就没有疲倦,就会精精神神,活也做得更好。奶奶摸摸身边葵花头,笑着说:“是唱给们葵花听。”
四月养蚕忙,
姑嫂双双去采桑。
桑篮挂在桑树上,
抹把眼泪捋把桑……
青铜家,老老少少,将所有空闲都用在芦花鞋编织上。他们编织百零双鞋。第百零双鞋是为青铜编。青铜也应该有双新芦花鞋。葵花也要,妈妈说:“女孩家穿芦花鞋不好看。”妈妈要为葵花做双好看布棉鞋。接下来日子里,青铜天天背着十几双芦花鞋到油麻地镇上去卖。那是个很大镇子,有轮船码头,有商店,有食品收购站,有粮食加工厂,有医院,有各式各样铺子,天到晚,人来人往。每双鞋之间,用根细麻绳连着。青铜将麻绳晾在肩上,胸前背后都是鞋。他路走,这些鞋就路在他胸前背后晃动。油麻地镇人以及到油麻地来卖东西各式小贩,见到青铜从镇东头桥上正往这边走时,会说:“哑巴又卖芦花鞋来。”青铜会不时地听到人们说他是哑巴。青铜不在乎。青铜只想将这芦花鞋双双卖出去。再说,他本来就是个哑巴。为卖出那些鞋,他点儿也不想掩饰自己,他会不停地向人们做着手势,召唤人们来看他芦花鞋:看看吧,多漂亮芦花鞋啊!会有很多人来围观。或许是他真诚打动人,或许是因为那些芦花鞋实在太好,双双地卖出去。家中小木盒里,那些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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