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倒在地上玻璃柜,盲人们在中间游荡,大部分人趴在地上,用手在肮脏地板上扫来扫去,希望找到点点可果腹东西,个经受住别人敲砸而没有被打开罐头,包随便什食物,个土豆,即便是被踩过也好,或者片硬得像石头样面包。医生妻子想,尽管如此,总会还有点东西,这超市太大。个盲人从地上站起来,叫嚷着说玻璃碎片扎进他膝盖里去。血顺着腿往下流。同伙盲人们围住他,出什事,出什事;他说,玻璃扎进膝盖里;哪个膝盖;左边;个女-人蹲下去,小心,说不定这里还有玻璃呢,她摸索着找到那条腿,又摸摸,在这里,她说,还扎在里面;个男人笑起来,既然扎进去,就好好利用利用吧,别盲人,不论男女,全都笑。那个女-人用大拇指和食指当镊子,把玻璃拔出来,这是个无师自通做法,之后从肩上背包里找出块破布,把那个男人膝盖包扎好,这时轮到她说句笑话让大家乐乐,没什可干,很快就把扎进去那玩意儿还给他;受伤男人反击说,等你需要时候们可以试试再扎什进去;可以肯定,这伙人当中没有对夫妇,因为看样子谁也没有恼怒,大概已习惯开放言行与自由结合,除非他们两人正好是夫妻,才这样随便地玩笑,但实际上又不像夫妻,夫妻不会在公开场合说出这种话来。医生妻子环顾下四周,人们正在争夺仅有些可吃东西,有挥拳头,有推搡,拳头几乎总是打空,推搡又往往不择敌友,争夺东西从手中掉下去,落到地上,等待着绊倒什人;这回不会从这儿滚开,她用个通常不会用词语,这再次表明,环境力量和性质对词汇有着巨大影响,想想看,某个军人在被逼投降时曾说出狗屎二字,因此,即便今后在不那危险情况下说出同样泄愤话,人们也该宽恕他缺乏教养。这回溜不掉,她又想,正准备出去时候,另个想法天启般地出现在脑际,这大商场应当有仓库,不是那种大仓库,大仓库在别地方,可能在很远地方,而是存放某些购买量较大商品小仓库。想到这里她立刻兴奋起来,开始寻找通往藏宝洞紧闭大门,但所有门都开着,里面同样片狼藉,同样有许多盲人在同样垃圾堆里刨来刨去。最后,她来到个阴暗走廊,阳光几乎照不进来,她看到个像运货铲车似东西。金属门关着,旁边另有扇门,很光滑,像能在铁轨上滑动样子,这是地下室,她想,盲人们来到这里以后发现道路堵死,大概会以为是电梯,但谁也不曾想到,正常设计是旁还有个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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