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扔着兔子皮,还有鸡毛鸡骨头,桌子上个盘子里沾着干血迹,里面放着几块肉,至于是什肉已经难以分辨,仿佛被嚼过许多次;那,兔子和鸡,它们吃什呢,医生妻子问;吃圆白菜,草,剩下东西;剩下东西,什剩下东西;什都吃,甚至吃剩肉;鸡和兔子不会吃剩肉吧;兔子还不吃,但鸡高兴得发疯似吃,动物和人样,最后能习惯吃切东西。老太婆走得四平八稳,眼睛像看得见样挪开路上把椅子,然后指着扇开向防火梯门说,从那里上去,小心,不要滑倒,扶手不太结实;门呢,戴墨镜姑娘问;门推就开,有钥匙,在那里;那是钥匙呀,姑娘本来要这样说,但在这时刻又想,这钥匙现在对她没有任何用处,父母或者某个什人把其他钥匙带走,也就是说把正门钥匙带走,她总不能每次想进来出去时候都要请求这个邻居老太婆允许她从这里通过。戴墨镜姑娘感到心头轻轻发紧,莫非因为要进自己家门,莫非因为知道父母不在,莫非还有别什原因。
厨房干净,井井有条,家具上尘土不太多,这是雨天另个好处,第个好处是圆白菜和野草在生长,确实,从上面望去,医生妻子觉得后院像是微缩原始森林,那些兔子能随便乱跑吗,她问自己,肯定不能,它们仍然在兔舍里生活,等待只瞎子用手送去白菜叶,然后这只手又来揪住它们耳朵,把它们提出来,就在它们四条腿乱蹬时候,另只手猛打下去,敲断脊椎骨与颅骨相连地方。戴墨镜姑娘凭记忆来到家里,像楼下老太婆样,既没有绊在什东西上也没有犹豫,父母床没有收拾,大概是清早被抓走,她坐在床-上哭起来,医生妻子坐在她身边说,不要哭,这时候还能说什别话呢,整个世界失去意义时候眼泪还有什意义呢。在姑娘房间里,斗橱上花瓶还在,水蒸发,花也干,姑娘两只手都伸出来,用手指摸摸枯死花瓣,生命旦被抛弃就变得如此脆弱。医生妻子打开窗户,朝街上望望,其他人还在那里,坐在地上耐心地等着,只有-舔-泪水狗凭着敏锐听觉发现动静,抬起头来。天又阴,开始暗下来,夜晚渐渐逼近。她想,今天夜里不用到处找住地方,就留在这里吧。老太婆不会喜欢让们所有人经过她家,她嘟嘟嚷嚷地说。这时候戴墨镜姑娘过来拍拍她肩膀说,他们没有把钥匙带走,在门锁上插着呢。这个困难,如果也算是困难话,现在已经克服,他们无须忍受楼老太婆那副没好气样子。下去叫他们,天很快要黑,太好,起码今天可以在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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