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房,外表古雅,扇蟠花铁门引着道石阶上去。大伟说这是他们家传下来老屋。他面引导们大伙参观他和东尼两人精心布置这个家,面介绍他祖上颇带传奇色彩家世。大伟祖父是旧俄时代犹太人,是圣彼得堡富商,俄国大g,m举家逃到中国辗转到上海落脚。大伟父亲是个精明强干生意人,在上海霞飞路开家叫“卡夫卡斯”高级西餐厅,生意鼎盛,大伟便是在上海出生。他还会几句宁波腔上海话:“慢慢叫,慢慢叫”,是他宁波保姆教他。后来日本人打进上海,大伟家又逃到纽约来,船上带几十箱中国古董跟家具,便在曼哈顿第五大道上开家古董店,有个中国名字就叫“霞飞路”,大伟父亲大概还直怀念上海霞飞路他从前那家老餐厅。大伟是独生子,他父亲留下宝贝,他都继承下来。
大伟和东尼家楼大客厅是椭圆形,里面陈设跟主人样完全是东西配。那堂两长两短高靠背丝绒沙发,宝蓝镶金边,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但是四张对开椅子却是中国酸枝镶云烟石太师椅,两张沙发后面各竖着档高达丈半乌木屏风,嵌着碧莹莹翠玉片,档是百美图,另档是喜鹊嬉春,雕工极细,人物眉眼分明,花鸟百态俨然。大伟说这对乾隆年间缀玉屏风是他父亲留下来传家之宝,有人出过吓人高价他也不舍得出让。这组中西配搭家具,有种奇特和谐,就如同客厅其他角落摆设般,那些瓶瓶罐罐,中必有西,配得成双成对。大伟指着东尼背影悄声跟们说道:“他是室内设计专家,这些摆设都是他主意,改动下,他整天都不跟说话呢!”
大伟率领们上二楼去参观他们卧室,东尼却带着珍珠百合至厨房准备晚餐去。大伟和东尼那间睡房也装扮得十分特别,房间相当大,中间铺帝王型红木床,床上床下却堆满几十个枕垫,中国、印度、波斯都有,金线面夹着大红大绿花花叶叶,大有三四尺见方,小才个巴掌大。卧房四壁都镶镜子,镜子上端有聚光灯,映得整间卧房彩色缤纷,好像进到个童话世界幻境中般。大伟指着床上那些枕垫笑道:“东尼睡觉最不守规矩,满床乱滚,把床边塞满垫子,免得他滚下床去。”
床头有张半月形桌案,上面摆满大大小小镶各种镜框相片,都是大伟和东尼两人合照:两人骑在大象背上是在泰国照,头上戴花冠,颈上套着花环,连腰上也插满大朵大朵热带花,大伟说那是他和东尼两人九七五年到大溪地拍。摆在中间张放大黑白照,是个赤身露体十来岁男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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