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树,明是没有结樱桃,就偏跑到树上去找樱桃。李子树是半死样子,本不结李子,就偏去找李子。边在找,还边大声喊,在问着祖父:“爷爷,樱桃树为什不结樱桃?”
祖父老远回答着:“因为没有开花,就不结樱桃。”
再问:“为什樱桃树不开花?”
祖父说:“因为你嘴馋,它就不开花。”
听这后,明明是嘲笑话,于是就飞奔着跑到祖父那里,似乎是很生气样子。等祖父把眼睛抬,他用完全没有恶意眼睛看,立刻就笑。而且是笑半天工夫才能够止住,不知哪里来那许多高兴。把后园时都让搅乱,笑声音不知有多大,自己都感到震耳。
,方面是不能领着到后园里去玩,另方面祖父因此常常挨骂,祖母骂他懒,骂他擦不干净。祖母骂祖父时候,就常常不知为什连也骂上。
祖母骂祖父,就拉着祖父手往外边走,边说:“们后园里去吧。”
也许因此祖母也骂。
她骂祖父是“死脑瓜骨”,骂是“小死脑瓜骨”。
拉着祖父就到后园里去,到后园里,立刻就另是个世界。
后园中有棵玫瑰。到五月就开花。直开到六月。花朵和酱油碟那大。开得很茂盛,满树都是,因为花香,招来很多蜂子,嗡嗡地在玫瑰树那儿闹着。
别切都玩厌时候,就想起来去摘玫瑰花,摘大堆把草帽脱下来用帽兜子盛着。在摘那花时候,有两种恐惧,种是怕蜂子勾刺人,另种是怕玫瑰刺刺手。好不容易摘大堆,摘完可又不知道做什。忽然异想天开,这花若给祖父戴起来该多好看。
祖父蹲在地上拔草,就给他戴花。祖父只知道是在捉弄他帽子,而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把他草帽给他插圈花,红通通二三十朵。边插着
决不是那房子里狭窄世界,而是宽广,人和天地在起,天地是多大,多远,用手摸不到天空。而土地上所长又是那繁华,眼看上去,是看不完,只觉得眼前鲜绿片。
到后园里,就没有对象地奔出去,好像是看准什而奔去似,好像有什在那儿等着似。其实是什目也没有。只觉得这园子里边无论什东西都是活,好像腿也非跳不可。
若不是把全身力量跳尽,祖父怕累想招呼住,那是不可能,反而他越招呼,越不听活。
等到自己实在跑不动,才坐下来休息,那休息也是很快,也不过随便在秧子上摘下个黄瓜来,吃也就好。
休息好又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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