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 17）

现在只差印度航线上大船。这是个用厚木板放在六个带硬木轴大轮子上做成平台，比要运巨石稍大些。来时候要靠人力拉，卖力气和指挥卖力气都高声喊叫着，个人不留神被轮子碾到只脚，只听见声号叫，声因无法承受疼痛而释放尖啸，这趟运输出师不利。巴尔塔萨就在很近地方牵着他那对牛，看见那人血流如注，他突然又回到十五年前赫雷斯·德·洛斯·卡巴莱罗斯战场，时间过得多快呀。他痛苦已经随着时间过去而沉寂，但像这样痛苦，要消退还为时尚早，那人已经离得远，但他喊叫似乎依然萦绕于此，人们用木板把他抬去莫雷莱纳，那里有个诊所，也许他需要截肢才能保命，该死。巴尔塔萨在莫雷莱纳跟布里蒙达睡过夜，世界就是这样，巨大欢愉和巨大痛苦，健康者宜人气息和腐烂伤口臭气汇聚在同个地方，要想发明天堂和地狱，只消解人体就够。地上再也看不到血迹，轮子碾，人脚踩，牛蹄踏，土地把残留血吸干，只有被踢到旁边块鹅卵石上还带点血污色。

人们小心翼翼地渐次松开手中绳索，让倾斜平台非常缓慢地下落，最后与泥瓦匠们打起平平土墙对好。现在接受考验是科学和技艺。车所有轮子下都用大石块楔住，这样，巨石被拉着在树干上挪动和落在平台并且滑动时，车就不至于滑挪。整个表面都撒上土以减少石头与木头之间摩擦，然后拉长绳子使之沿纵向环绕巨石周，两边包括树干悬空处各有道，同时，另条绳子沿横向绕巨石圈，就构成六个结点，每个结点都系于车前，紧紧拴在经铁片加固非常牢靠横梁上，相当于有两道非常结实粗缆，在共同作业中供牵引用，再依次系上细些供牛拉绳索。完成这项作业花费时间比解释它花工夫要多得多，打完最后绳结时，太阳已经升起，们能在那边山顶上看到太阳，汗水洒落在泥里同时就蒸发殆尽，但现在首要任务是让牛轭车沿路排好，保证所有绳子都足够紧绷，如此才不会让拉力因没有协调好而消耗掉，拉，你也拉，最终却发现没有足够空间铺展开两百架牛轭车，整个牵引工作就这样朝右拉，朝前拉，朝上拉，小个子若泽排在拉左边粗缆第个，说，这工作可够呛；即使巴尔塔萨说什，也无从知道，因为他站位置太远。在那边最高地方，工头正打开嗓门，他特别拉长声调，音色粗哑刺耳，就像发没有回响火药爆破，唉，喔；这边牛拉力比另边大，这是还没有准备好；唉，喔；开始拉，二百头牛齐动起来，先是猛地拽，随后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