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是最后次,看见他。
她打开手上那个袋子,这是席城刚刚给她,里面是袋糖炒栗子。初中时候
南湘特别爱吃。“好像有点冷。不想吃就丢掉吧。”他行走在巨大逆光阴影里。宽阔肩膀像是可以撑开头顶夏日辽远蓝天。
她走到垃圾桶前,轻轻地把纸袋丢进去。
她把少女所有青春岁月都给他。
南湘。
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和唐宛如也转身走。
正午剧烈太阳把眼睛刺得发痛,在包里找半天,没有找到墨镜。
南湘看着面前席城。他侧脸半,bao露在正午光线下另半浸没在黑暗里,高高鼻梁在脸上投下狭长阴影。他眉尾处有块小小疤痕,那是高中时候有次南湘从围墙上摔下来,席城去接她,被她项链划伤。那个时候席城满脸血,把南湘吓哭。他把血擦干净,笑着揉南湘头发,“哭什啦,这点血没事。”
南湘看着面前沉默不语他,心里像撒把咖啡末。
像是在自己生命锦缎上,裁剪下最美好段岁月,然后亲手缝进他生命里。她少女无数个第次。第次牵手,第次拥抱,第次接吻,第次被人打耳光,第次怀孕,第次离家出走。这些事情都和他生命轨迹重叠到起。
酸胀青春,叛逆岁月,发酵成碗青绿色草汁,倒进心脏里。在过去这多岁月之后,依然刺痛她,但是也温暖她。他背影像是相框里黑白照片,如同棵沉默树。她咬咬牙告诉自己,在未来漫长生命里,这是最后次,看见他。
她走会儿,像是累样,在路边草地边上坐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过会儿,她干脆朝旁边倒下去,静静地侧躺在草地上,像是安睡样,阳光照着湿润脸颊,有种滚烫温暖。胸腔抽动着,却没有发出点声音来。
剧烈光线下,路人来来往往。他们冷漠眼睛只看得见前方道路。他们麻木地
用手机打着电话。他们完全不在乎路边个倒在草地里少女。白光四下流淌,逐渐炎热起来空旷街
她想会儿,走过去拉拉他T恤下摆,席城回过头来,低头看着面前眼圈发红南湘,然后伸开手把她抱向自己胸膛。
南湘贴着他厚实胸口,T恤下是他有力心跳声。她闭上眼睛,平静地说:“席城,你以后再也别来找。永远都不想见你。”
过会儿,南湘觉得像是下起雨,后背上掉下几颗雨点来。温热,浸湿她后背。
南湘看着席城背影消失在校门外滚滚人流里。
他沉默影子在剧烈光线下漆黑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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