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
不记得
？”Eric摆出
副非常失望，失望中同时又带着娇嗔，娇嗔里又透露着高兴，高兴里又隐含着埋怨“职业”表情。
“是不是上课时候曾经叫你不准挺直身子，否则如果挡到抄笔记，就把口香糖揉到你头发里？”顾里歪着脑袋，仿佛陷入回忆。
“对对对！”Eric看起来像突然被打管鸡血。
和南湘相视笑，耸耸肩膀。
“哦想起来。”顾里恍然大悟样子，然后没头没脑地接句，“那你现在在这里帮人洗头啊？”
在保持着这种高四个调声音，无论是他们刚刚睡醒，还是忙天刚刚躺下，只要电话来，或者碰见“潜在客户”，他们声音都能迅速调整到这个频率，而且他们无论说什
内容，都能保持这种略带惊悚和兴奋语感，将每句都以“OhmyGod！”为开头同时以“Really？”为结尾。
——天哪，你妈住院？真假？！
——天哪，你怎在这里？你也出来买菜吗？真假？！
——天哪，你带你狗去洗澡啊，也在那家宠物店给狗洗澡哎，真假？！
——天哪，你姨妈也得乳腺癌？姨妈也刚死呢！真假？！
Eric仿佛被人在太阳穴开枪般停滞两秒，然后重新活过来，说：“顾里你真会说笑，在这里做业务主管。”
——天哪，你现在也做公关啊？真假？！
南湘拉过那只焦虑斑马，朝们介绍说：“这位是同学，Eric。Eric，这三位是好朋友，们都是个大学，这是林萧，这是唐宛如，这是顾里。”
Eric目光迅速地划过唐宛如，然后在身上停留两三秒钟，然后继续划向顾里，在看见顾里瞬间，他眼珠子就像是插上插头灯泡，通电后亮起来。
“天哪，是顾里呀，真假？！们在起上过公共课呢，《现代社会结构研究》，就坐你前面呢，你还记得？”Eric很显然将顾里锁定成他“潜在顾客”，于是他迅速调整成他职业嗓音。有点儿惋惜地轻轻摇头，没打算告诉他，顾里是个自认为到浦东就会过敏人。同时她还认为在浦东接电话要算长途漫游费。她还认为浦东没有地铁。当她听说浦东国金中心会聚超越恒隆时尚品牌数量时，她脸难以置信表情说：“What'swrongwiththosepeople？”
顾里摘下墨镜，打量下Eric，脸上是个虚假微笑，看起来就像个喝空矿泉水瓶子。她尴尬地维持着那个笑容，直到那个笑容变成两条停留在她嘴边法令纹，她也没说出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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