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暂时回去。细马突然起要跟邱二爷淘气下心思,看着邱二爷背影,就悄悄躲到水边芦苇丛里。邱二爷惦记着水中细马,很快返回,见水面上没有细马,惊:“细马!细马!……”见无人答应,眼前只是片寂静水面,邱二爷又大喊声“细马”,纵身跳进水中。他发疯地在水中乱抓乱摸。在水底下实在憋不住,才冒出水面:“细马!细马!……”他慌乱地叫着,声音带着哭腔。细马钻出芦苇丛,朝又次从水底冒出来邱二爷,露出大门牙,笑着。邱二爷浑身颤抖不已。他过来,揪住细马耳朵,将他揪到岸上,然后操起根棍子,砸着细马屁股。这是细马来到油麻地以后,邱二爷第次揍他——第次揍就揍得这狠。细马哭起来,邱二爷这才松手。细马看到,邱二爷好像也哭。这天深夜,细马觉得有人来到他床边。他半睁开眼睛,看到邱二爷端着盏小油灯,正低头查看着他被棍子砸屁股。邱二爷走。他看着昏暗灯光映照下邱二爷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闭上双眼。不会,就有泪珠从眼缝里挤出来。细马想起,邱二爷去江南向他父亲提出想要个孩子,而他父亲决定让邱二爷将他带走时,邱二爷并没有嫌他太小,而是喜欢地将只粗糙大手放在他脑袋上,仿佛他此次来,要就是他。而当他听父亲说要将他送给二叔时,他也没有觉得什,仿佛这是件早商量好事情。他在那只大手下站着,直觉得那只大手是温暖……
细马甚至也不在心里恨邱二妈。除与他隔膜和冷漠,邱二妈实际上对任何人都显得十分温和、和善。谁家缺米,她会说:“到家先量几升米吃吧。”若是个已经借过米但还未还,就不好意思来。她就会量个三升五升米,主动送上人家门:“到收稻子再还吧。”桑桑母亲要纳家人鞋底,邱二妈就会对桑桑母亲说:“让帮你纳两双。”她纳鞋底,线又密又紧,鞋底板得像块铁,十分结实。桑桑脚上穿鞋,鞋底差不多都是邱二妈纳。……
但细马还是计划着走。
夏天过去之后,细马与邱二妈又发生次激烈冲突。邱二妈向邱二爷大哭:“你必须马上将他送走!”
邱二爷是老实人。邱二爷与邱二妈成家之后,般都听邱二妈。他们家,是邱二妈作主,邱二爷只是随声附和而已。他想想细马在油麻地生活得也不快活,就不想再为难细马,就对细马说:“你要回去,就回去吧。”他去把细马户口迁出来。
这以后好几天,邱二妈总不说话。因为,当她终于知道,细马真马上要离去时,她心中又有另番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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