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好色之徒（6 / 59）

躲到个地方，多半在教堂门廊下，把施舍给她东西——头巾啦，裙子啦，皮袄啦，靴子啦——统统脱下来放在地上，赤着脚，穿件衬衫悄然离去。有次新任省长来视察们这座小城，他本来心情极佳，可见到丽萨维塔后非常生气，虽然下属向他报告说是个“疯子”，但他还是警告说，个年轻姑娘只穿件衬衫到处游荡，这有碍观瞻，今后必须杜绝此类现象。省长走，丽萨维塔还是老样子。后来她父亲死，她成孤女，城里善男信女更可怜她。确，大家似乎都喜欢她，连那些男孩也不去逗弄她、欺负她。们这里男孩，尤其是那些学生，都是些捣蛋鬼。她走进陌生人家里，谁也不会赶她，相反，人人都会给她点爱抚，给她几个小钱。别人给她钱，她收下以后马上拿去放进教堂或监狱捐钱罐里。在集市上别人给她面包卷或面包，她定拿去送给迎面碰到第个小孩，或者拦住某个们这儿最有钱太太，把面包送给她，而太太们竟然也会高高兴兴收下来。而她自己却只用黑面包和水充饥。有时候她走进家有钱店铺坐下来，身边就是贵重商品，还有现金，可掌柜从来用不着提防她，他们知道哪怕当着她面掏出几千卢布忘收起来，她也决不会拿个戈比。她很少进教堂，可晚上就睡在教堂门口台阶上，或者翻过篱笆（直到如今们这儿还有很多人家用篱笆代替围墙）睡到人家菜园里。她大约每星期回次家，也就是到她父亲在世时打短工那些东家家里，到冬天就每天回去，但也只住宿，就睡在过道里或牛棚里。大家都觉得奇怪，她居然能这样生活，可是她却习惯。她个子矮小，可是身体非常结实。们这里有些老爷硬说她这样做仅仅因为高傲，可是这又从何说起呢！她连句话都不会说，只是偶尔转动舌头吼叫几声——这哪里是高傲呢！后来发生这件事：有次，那是很久以前，在个温暖明亮九月之夜，皓月当空，按们这里说法也已经很晚，有群喝得醉醺醺家伙，们城里几个游手好闲少爷，五六个浪荡公子，从俱乐部出来后抄小路回家。胡同两边都是篱笆，篱笆后面是附近人家个挨个菜园。胡同尽头有座小桥，桥下面是条长长臭水沟，们这儿有时候习惯把它叫做小河。这帮家伙看到丽萨维塔就睡在篱笆旁边荨麻和牛蒡草丛里。这些喝得醉醺醺少爷嘻嘻哈哈地走到她旁边，说出些极其下流笑话。有位少爷突然心血来潮，提出个十分古怪问题：“有没有谁能把这畜生当女人，现在就对她如此这般？”大家都带着种高傲厌恶心理断定说，这是不可能。当时费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