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朴公。”雷委员赶忙应道。
“今天公祭倒也还罢,”朴公说道,“虽说身后哀荣
师突然兴致大发,下子跑到上面去,脱下件血迹斑斑白布褂子,用竹竿挑起,插到楼檐上去,然后他站到黄鹤楼栏杆上,挥着柄马刀,朝们呼喊道:‘g,m英雄——王盂养在此。’他那时那股豪狂劲道,总还记得。”朴公又微微笑下,停下来喝口铁观音。
“要不是朴公今天提起,恩师那些事迹竟埋没,”雷委员说道,“这些都该写入传里去。”
“可以写,”朴公点首赞许道,“你老师年轻时那些任侠事迹,只有才最清楚。那次起义,虽然事出仓猝,由几个血气方刚小伙子闯成g,m,可是也就是那闯,却把个民国给闯出来呢。第二天们便通电全国,称中华年号为‘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朴公沉吟片刻,又缓缓说道,“也就是从那时起,日后几十年间,们三个人东征西讨,倒也真还能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地步。你老师当总司令时候,官位比们都高,背着人,和仲默样叫他‘老幺’。”朴公朝雷委员点头笑下,雷委员也笑起来。“他也始终把和仲默以兄长看待,所以只有和仲默还够拘阻他些。生谨慎,吃亏地方少。仲默厚道,与人无争。不过,平心而论,讲到才略机智,要首推你们老师——”朴公竖起双寿眉,举起大拇指说道,“老早背地下就和仲默说过:‘老二,日后叱咤风云,恐怕还要看们那个小呢。’后来果然应话,你老师成就确实在们之上。”
“恩师才智实在是令人钦服,”雷委员说道,“只可惜还没能展尽就是。”
“不是这样说,”朴公摆摆手止住雷委员道,“他倒真是做过番事业。不过你老师发迹得早,少年得志,自然有他许多骄纵地方,不合时宜。这不能怨天尤人,还是要怪他自己性格。孟养——”朴公深深地叹口气,说道:
“他确实太刚烈。”说完朴公和雷委员对坐着,各自又默默沉思起来,隔刻工夫,雷委员才轻轻喟叹声说道:
“不过——今天总算是风光。难为人到得那齐全,连王钦公、李贤公、赵冕公竟也亲自来。”
“是吗?”朴公微感惊讶问道,“他们也来吗?怎没见着呢?”
“他们来得很早,会儿工夫就告辞。”
“哦——”朴公若有所思说道,“也有多少年没有见着他们。他们几个送来挽联,挂在灵堂里,倒看到。虽然王钦之和你老师有过段恩怨,可见他对你老师也还是十分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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