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便天大把抓到大门口,当着隔壁邻舍人,指到脸上骂:‘偷人!偷人!’摸着那鼓鼓肚子,害怕得哭起来。爸弄撮苦药,塞到嘴里,那晚,屙下滩血块来——”娟娟说着又笑起来。她那张小三角脸,扭曲得眉眼不分。轻轻摩着她那瘦棱棱背脊,觉得好像在抚弄着只让人丢到垃圾堆上,奄奄息小病猫般。
娟娟穿戴好,们便块儿走出去,到五月花去上班,走在街上,看见她那头长发在晚风里乱飞起来,她那捻细腰左右摇曳得随时都会断折般,街头迎面个大落日,从染缸里滚出来似,染得她那张苍白三角脸好像溅满血,暗暗感到,娟娟这副相长得实在不祥,这个摇曳着单薄身子到底载着多少罪孽呢?
娟娟经常夜不归,是最近事情。有天晚上,个闷热六月天,躺在床上,等着娟娟,夜也没有合过眼,望着窗外渐渐发白,背上都睡湿。娟娟早上七八点才回来,左摇右摆,好像还在醉酒似,脸倦得发白,她勾画过眉毛和眼眶,都让汗水溶化,散开成两个大黑套,好像眉毛眼睛都烂掉。她走进房来,声不响踢落双高跟鞋,挣扎着脱去旗袍,身子便往床上倒,闭上眼睛,动也不动。坐到她身边,替她卸去奶罩,她那两只xx头给咬破,肿起来,像两枚熟烂牛血李,在淌着粘液。仔细看,她颈脖子上也有转淤青牙齿印,衬得她喉头上那条蚯蚓似红疤愈更鲜明,拿起她手臂来,赫然发觉她手弯上排四五个青黑针孔。
“娟娟!”叫道。
“柯老雄——”娟娟闭着眼睛,微弱答道。说着,偏过头,便昏睡过去。
守在娟娟身旁,前夜在五月花事情,猛又兜上心头来。那晚柯老雄来到五月花,派过丽君和心梅去,他都不要,还遭他骂几句“干伊娘”,偏偏他却看上娟娟。柯老雄三年前是五月花常客,他是跑单帮,聚赌吸d,无所不来,是个有名黑窝主。那时他出手大,要过几个酒女,有个叫凤娟,和他姘上不到个月,便,bao毙。们五月花人都噪起说,是他整死,因此才敛迹几年。这次回来,看着愈更剽悍。娟娟当番时分,他已喝到七八成,伙着帮赌徒,个个嘴里都不干不净吆喝着,柯老雄脱去上衣,光着两只赤黑粗膀子,胳肢窝下露出大丛黑毛来,他裤头带也松开,裤上拉链,掉下半。他剃着个小平头,只偌大头颅后脑刮得青光光,顶上却耸着撮根根倒竖猪鬃似硬发。他脑后见腮,两片牙巴骨,像鲤鱼腮,往外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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