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跳,跳得可怕。但楼梯上静悄悄,好像大家都已经睡……他觉得奇怪和不可思议:他竟能从昨天起就这迷迷糊糊直睡到现在,还什都没做,什也没准备好……而这时候大概已经打过六点……睡意和昏昏沉沉感觉已经消失,代替它们突然控制他,是阵异常狂热、又有些惊慌失措忙乱。不过要准备事情并不多。他集中注意力,尽量把切都考虑到,什也不要忘记;而心直在狂跳,跳得这厉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第,得做个环扣,把它缝到大衣上,——这只要分钟就够。他伸手到枕头底下摸摸,从胡乱塞在枕头下几件内衣中摸到件已经破旧不堪、没洗过衬衫。他从这件破衬衫上撕下条俄寸宽、八俄寸长破布,再把这条破布对折起来,从身上脱下那件宽大、结实、用种厚布做成夏季大衣(他唯件外衣),动手把布条两端缝在大衣里子左腋下面。缝时候,他两手发抖,但是尽力克制住,缝上以后,他又把大衣穿上,从外面什也看不出来。针和线他早就准备好,用纸包着,放在小桌子上。至于那个环扣,这是他自己很巧妙发明:环扣是用来挂斧头。拿着斧头在街上走当然不行。如果把斧头藏在大衣底下,还是得用手扶着它,那就会让人看出来。现在有环扣,只要把斧头挂进环扣里,斧头就会路上稳稳地挂在里面,挂在腋下。把只手伸进大衣侧面衣袋里,就能扶着斧柄,以免它晃来晃去;因为大衣很宽大,真像条口袋,所以从外面看不出他隔着衣袋用手扶着什东西。这个环扣也是他在两星期前就想好。
缝好环扣,他把几只手指伸进他“土耳其式”沙发与地板之间窄缝里,在靠左边角落上摸索阵,掏出早已准备好、藏在那里那件抵押品。不过这根本不是什抵押品,只不过是块刨光小木板,大小和厚薄很像个银烟盒。这块小木板是他次出去散步时,在个院子里偶然拾到,那院子厢房里不知有个什作坊。后来他又给这块小木板加上片光滑薄铁片,——大概是从什东西上拆下来破铁片,——也是那时候从街上拾来。他把小木板和铁片叠放在起,铁片比木板小些,他用线十字交叉把它们牢牢捆在起;然后用张干净白纸把它们整整齐齐、十分考究地包上,再扎起来,扎得很不容易解开。这是为在老太婆解结时候分散她注意力,这样就可以利用这短暂时间。加上铁片,是为增加重量,让老太婆至少在头分钟不至猜到,这“玩意儿”是木头。这切都暂时藏在他沙发底下。他刚把抵押品拿出来,突然院子里什地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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