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彼特罗维奇并不隐瞒,他没念过多少书,甚至夸耀他是靠自奋斗,取得目前社会地位,”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说,对哥哥新语调有点儿生气。
“有什呢,既然夸耀,就是说有值得夸耀东西,——这并不反对。妹妹,看完信,竟提个这不够郑重意见,你好像是生气,心想,是由于恼怒,故意挑出这样些鸡毛蒜皮小事来挖苦你。恰恰相反,由于文体,才想到个在目前情况下绝非多余意见。信上有这句话:‘咎由自取’,写上这句话,意义重大,用意是明显,此外,还有句威胁性话,说是如果去,他立刻就走。这要走威胁,也就等于威胁说,如果你们不听话,他就会抛弃你们,而且是现在,已经把你们叫到彼得堡来以后,现在就抛弃你们。嗯,你是怎想呢,如果卢任那句话是他(他指指拉祖米欣),或者是佐西莫夫,或者是们当中随便哪个写出来,会不会同样令人感到气愤呢?”
“不——会”,杜涅奇卡兴奋地回答,“很明白,这话说得太天真,可能他只不过是不善于写信……你考虑得很有道理,哥哥。甚至没料到……”
“这是司法界说法,而用司法界语言,就不能写成另个样子,结果写出来也许就比他所想更粗鲁些。不过,定会让你有点儿失望:这封信里还有句话,句诽谤话,而且是相当卑鄙诽谤。昨天是把钱送给那个害肺病、悲痛欲绝寡妇,不是‘借口安葬’,而是,就是用
语,可是说出声,有那会儿工夫,他瞅着妹妹,好像大惑不解。
他终于把信打开,脸上仍然保持着某种奇怪惊讶神情;然后他慢慢地、很用心地看起信来,看两遍。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特别焦灼不安;大家也都预料会发生什不平常事情。
“这使觉得奇怪,”他默默地想会儿,说,边把信递给母亲,可是他这话并不是对着某个人说,“因为卢任是个办案,是个律师,就连他说话也是这样……副律师腔调,——可是信却写得文理不通。”
大家都骚动起来;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反应。
“因为他们写信都是这个样子,”拉祖米欣断断续续地说。
“莫非你看过?”
“是。”
“们让他看,罗佳,们……不久前们商量过,”感到很窘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说。
“这其实是司法界文体,”拉祖米欣打断她话,“司法界公文至今都是这样写法。”
“司法界?对,正是司法界,公文式……倒不是说十分不通,可也并不完全合乎语言规范;是公文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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