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这时,好像有什东西掉,裴明霄思绪抽离,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那本被姜宥临时扯来挡灾书正躺在地上,而它主人头靠椅背,呼吸清浅,睡正酣。
装都装不好,裴明霄轻笑声,俯身拾起那本书。
它不像是现在物件,纸张微微泛着黄。有页似是被翻开过很多次,页角有明显折损痕迹。
二十四年前吧……也可能是二十五年前,那时,他刚对这个世界有点点自己认知,最害怕就是父母房间里传出吵架声。
或许说吵架不太合适,因为直是宋筠个人大喊大叫,父亲很少出声,气急就拎包走人。
那时候每次看到爸爸离开,小小他都会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什时候能回来呀?”
“出去找女人,”宋筠说,“他不要你。”
小裴明霄并不懂什叫“找女人”,只知道自己被抛弃,难过抿起嘴唇。
谁都想不到,周六晚上十点绕城高速会堵车。说是前方有肇事,队长龙走也走不得,下又下不去,只能随着车流点点往前蹭。
姜宥坐在后座左边,还在为刚才偷鸡不成蚀把米丢脸。他明明教桃桃是:“你要遵守男德,当牛做马侍候小叔。”
结果最后变成……那些玩意,好像他多想和渣渣霄如胶似漆似!
……啊啊啊啊啊啊!!!
姜宥尴尬想跳车,可又不能怪桃桃,对孩子来说“男德”、“当牛做马”之类字眼确太陌生难记。
裴明霄将页脚捋平到不能再平,那页只有句话,他下意识读出来:“尽管道路从头到尾都长满杂草……”
“……但也只有自己是
“明霄,你长大之后别对婚姻抱有太大期待,也别把另方挂在心上,”宋筠面无表情道,“婚姻意义是演戏,而豪门联姻更是场闹剧,演员尽好自己职责去互相扶持、互相提防就可以,千万别入戏。”
那时候他太小,听不懂她在说什。
可幼时记忆褪色之后,他仍清楚地记得这句话。
所以他才非常满意姜宥这位联姻对象——自己玩自己、不多嘴、不妄图属于姜家或裴家任何东西。
最主要是,从不像他爸那样夜不归宿。
他只能从背包抽出本书,假装看津津有味,整个人安静到仿佛件不占任何空间车内饰。
不过好在裴明霄没有继续揶揄,他坐在右边,侧头看着窗外那座夜幕笼罩下怪兽。
较之发达城市,滨城发展稍显缓慢,高速下老城区张罗好几年拆迁,但因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直保留到现在。
灯光规划不如新城区好,也只有中心处小块区域路是新修。
而那小块区域,便是他长大地方——裴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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