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外甥濒死那
刻，又于心不忍，把他救
回来。
或许舅妈说
没错，大舅所做所为确实没意义。想替自己儿子争取利益却又舍不得从小带到大外甥，于是最后儿子什
都没得到，阴谋败露后，跟外甥感情也不可能和从前样好。
可这能不能代表，大舅也是……爱他呢？
姜宥深吸口气，闭上眼：“对不起，
……”
“没关系，”裴明霄打断道，“咱们之间不用道歉。还有，”
如烟月光下，男生眸子胧着层水汽，眼尾和鼻尖红红，下唇中央被自己咬出两枚深深齿痕。
裴明霄伸手揉揉他下唇：“跟姜天来有关？”
姜宥：“……嗯。”
裴明霄问：“想跟说。”
姜宥垂下眼睛。
地扑到他身上，脑袋埋进他胸前：“你在家干嘛呢，怎现在才来！”
裴明霄反手抱住男生：“是不对，来晚。”
“你还知道不对！你怎不再晚来会儿，让露宿街头、躺在长椅上和老鼠起睡觉算！”
“不会，”裴明霄说，“无论你在哪，都能找到你。”
边说，裴明霄边慢慢拍男生后背。姜宥情绪随着拍动频率缓和点，脑袋靠在裴明霄肩头，终于停止无理取闹式撒泼。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姜宥额头：“你不是没亲人，你还有。就是你亲人。”
空荡荡
这两年来，每当回忆起婚前那次车祸，姜宥都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因为车祸发生在片废弃老城区内。在那种偏僻地方，即使刚开始没撞死，长时间没人发现，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他都准备好去天上找爸爸妈妈，结果睁开眼时躺在医院病床上。主治医生告诉他，车祸发生没多久有路人经过，好心把他送到医院，虽然落下头痛病根，但幸运地保住条小命。
出院之后，为报答救命之恩，他曾多方托人打听那位路人信息，可惜直没找到，连同肇事司机起消失无影无踪。行车记录仪也不能用，影像显示损坏状态。
联想到不久前在书房外听到，姜宥脑子里前因后果串成条线——
大舅不满联姻对象换成他、不忍看自己儿子痛苦，故意找人制造事故，他死切都是自己儿子。
裴明霄手向上移，捏捏男生后颈：“刚才出什事，跟说说。”
“……没事，”姜宥声音闷闷，“跑步没看路标，不小心跑丢。”
二十世纪，身上带着钱和手机正常人不可能迷路，而且这副样子显然有心事，裴明霄极其耐心劝道：“如果你不告诉，没办法哄你。”
“其实真没什，就是……”姜宥尾音微颤，“霄哥……没有亲人。”
裴明霄动作顿住，双手捧起姜宥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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