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袜子哪儿也找不到,”萨宾娜说,“你定来时候就没有穿。”
“怎能不穿袜子来?”托马斯叫道,看看手表,“会穿着只袜子到这里来吗?你说?”
“没错,你近来直丢三拉四,总是急匆匆要去什地方,总是看手表。要是你忘穿只袜子什,点几也不惊讶。”
他把赤脚往鞋里套,萨宾娜又说:“外边凉着哩,借你只袜子吧。”
她递给他只白色时鬃宽口长袜。
见情妇吧,觉得她们乏味;天没见,又回头急急地打电话与她们联系。
给她最多舒坦还是萨宾娜。他知道她为人谨慎,不会把他们幽会向外泄露。她画室迎接着他,如件珍贵旧物,使他联想起过去悠哉游哉单身汉日子。
也许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大变化:现在,他害怕回家太迟,因为特丽莎在等她。这天,他与萨宾娜交合,萨宾娜注意到他瞥下手表,想尽快事。
她裸着身子,懒懒地走过画室,在画架上幅没画完画前停下来,斜着眼看他穿衣服。
他穿戴完毕只剩下只光光脚,环顾周围,又四肢落地钻到桌子下去继续寻找。
他完全知道,对方瞥见自已做爱时看表动作,定是她把袜子藏在什地方以作报复。外面确很冷,他别无选择,只得接受她赐予,就这样回家去,只脚穿着短袜,另只脚套着那只宽口长袜,袜口直卷到脚踝。
他陷入困境:在情人们眼中,他对特丽莎爱使他蒙受恶名,而在特丽莎眼中,他与那些情人们风流韵事,使他蒙受耻辱。
为减轻特丽莎痛苦,他娶她,还送给她只小狗(他们终于退掉她那间经常空着房子)。
小狗是他某位同事条圣伯纳德种狗生,公狗则是邻居条德国种牧羊狗。没有人要这些杂种小狗,同事又不愿杀掉它们。
托马斯看着这些小狗,知道如果他不要话,它们只有死。他感到自己就象个共和国总统站在四个死囚面前,仅有权利赦免其中个。最后,他选条母狗。狗体形如德国牧羊公狗,头则属于它圣伯纳德母亲。他把它带回家交给特丽莎,她把它抱起来贴在胸前,
“看来,你都变成所有作品主题,”她说:“两个世界拼合,双重,bao光。真难相信,穿过浪子托马斯形体,居然有浪漫情人面孔。或者这样说吧,从个老想着特丽莎特里斯丹身上,看到个美丽世界,被浪子贩卖世界。”
托马斯直起腰来,迷惑不解地听着萨宾娜话。
“你在找什?”她说。
“只袜子。”
她和他起把房子找个遍,他又次爬到桌子下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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