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向同情心屈服,同情心则俯首恭听,似乎自觉罪过。但同情心知道这只是他自以为是,还是默默地固守自己阵地,终于,在特丽莎离别后第五天,托马斯告诉院长(俄国入侵后曾打电话给他那位),他得马上回去。他有点不好意思,知道他走对院长来说太唐突,也没有理由。他想吐露自己心思,告诉他特丽莎事以及她留给他信,可最终没说出口。在这位瑞士大夫眼里,特丽莎走只能是发疯或者邪恶。而托马斯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机会视她为病人。事实上,院长生气。
托马斯耸耸肩说:“ESmSSSein,Esmussein.”这是引用贝多芬最后首四重奏曲中最后乐章主题(为使这些句子清楚无误,贝多芬用个词组介绍这乐章,那就是“DerscIIwergefassteEntschluss”,般译为“难下决心”)。对贝多芬这主题引用,确是托马斯转向特丽莎第步,因为是她曾经让他去买贝多芬那些四重奏、奏鸣曲磁带。
出他所料,引用贝多芬这主题对那位瑞士大夫相当合适。对方是个音乐迷,他平静地笑着用贝多芬曲调问道:“Mussessen?”托马斯再次说:cJaesmusssein!
与巴门尼德不样,贝多芬显然视沉重为种积极东西。既然德语中sChwer意思既是“困难”,又是“沉重”,贝多芬“难下决心”也可以解释为“沉重”或“有分量决心”。这种有分量决心与他“命运”交响乐曲主题是致(“非如此不可!”);必然,沉重,价值,这三个概念连接在起。只有必然,才能沉重;所以沉重,便有价值。
这是贝多芬音乐所孕育出来种信念。尽管们不能忽略这种可能(甚至是很可能),探索这种信念应更多地归功于贝多芬作品注释者们,而不是贝多芬本人。们也或多或少地赞同:们相信正是人能象阿特拉斯顶天样地承受着命运,才会有人伟大。贝多芬英雄,就是能顶起形而上重负人。
托马斯临近瑞士边境。想象这是个神情忧郁、头发蓬乱贝多芬,在亲自指挥乡间消防人员管乐队,演奏支“非如此不可”移民告别进行曲。
他越过捷克边境,迎接他是队队俄国坦克。他不得不停车半小时等他们先过。个可怕士兵,穿着装甲兵黑色制服,站在道口指挥着车辆,似乎这个国家每条路都属他管,属于他个人。
“非如此不可!”托马斯心里重复着,但接着又开始怀疑起来,真必须这样吗?是,他实在受不自个儿呆在苏黎世却想象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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