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家没有听清问题，不舒服地耸耸肩。旁边
位文艺批评家说，他认为司汤达
书该白天读。
克劳迪摇
摇头，嘶哑着喉音
从这种精神出发，
们才能理解弗兰茨对g,m软弱性。他最开始同情古巴，然后同情中国，被这些国家残酷吓坏后，只得叹口气，沉入文字海洋，沉入没有分量亦远离生活词句。他成日内瓦名教授（那里没有示威游行），在连串克制中（无女人亦无游行孤独），他发表好些学术专著，都获得可观赞扬。后来有天他遇到萨宾娜。她是个新发现。她来自片土地，那里g,m幻觉早已退色，但g,m中他最崇拜东西还存留着：广阔生活，冒险生涯，敢作敢为，还有死危险。他把她祖国悲剧加在她身上，发现她显得更加美丽。糟糕是萨宾娜对这出悲剧并不喜爱。“监狱”、“迫害”、“禁书”、“占领”、“坦克”类词是丑陋，没有丝毫浪漫气息。唯使她感觉甜美引起思乡之情词，是“墓地”。
墓地
波希米亚墓地都象花园，坟墓上覆盖着绿草和鲜艳花朵。块块庄严墓碑隐没在万绿丛中。太阳落山时候，墓地闪烁着点点烛火，如同死魂都在孩子们晚会上舞蹈。是，孩子们舞会。死魂都象孩子样纯洁。无论现实生活如何残酷，即便在战争年月，在希特勒时期，在斯大林时期，在所有被占领时期，和平总是统治着墓地。她感到心绪低落时候，便坐上汽车远离布拉格，去她如此喜爱某个乡间墓地走走。在蓝色群山背景下，它们如摇篮曲般美丽。
对弗兰茨来说，墓地只是堆丑陋石块与尸骨。
“从不开车，车祸吓死人！就算没把你撞死，也让你留个终身标记！”正说着，雕刻家本能地抓住自己手指头，那指头有天在他雕刻本版时差点给削掉，现在还留在手上也算个奇迹。
“你说什
？”克劳迪今天状态最佳，沙哑着声音问，“有回碰上严重车祸，就没把命丢掉。再说，没有比住医院更有昧啦！根本睡不着，只是读呀读，日日夜夜。”
他们都惊奇地看着她，更使她其乐融融。弗兰茨感到种既讨厌（他知道那场车祸后妻子曾极度消沉又报怨个没完）又佩服（她总是有能力把每件经历过事说得有声有色）复杂情绪。
“就是在那里，开始把书分成白天书和晚上书，”她继续说，“真，有些书是要白天读，有些书只能晚上读。”
现在，所有人都又惊奇又崇拜地看着她。所有人，只除雕刻家还握着自己指头，皱着眉头回想车祸。
克劳迪转身问他：“司汤达书你会归进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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