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近刀口点就好,”另个说。
“不要紧,他会顺手,”老头子继续说。“他开头……你割得太宽,会弄得精疲力竭呢……主人确为自己尽力!但是你看草还是没有割干净哩。这种样子,要是们话,是定要挨骂呀!”
草渐渐柔软,听着他们话,列文没有回答,跟着季特,尽力割得好点。他们前进百步。季特继续前进,没有停步,也没有露出丝毫疲惫样子;但是列文已经开始担心他要支持不下去,他是这样地疲倦。
他面挥动着镰刀,面感觉得他气力已经使尽,下决心要季特停下来。但是正在这时,季特自动停下,弯下腰拾起把草,擦净他镰刀,开始磨刀。列文伸直腰,深深地舒口气,向四周望眼。他背后走来个农民,他显然也疲倦,因为他等不及赶上列文就立刻停下,开始磨他镰刀。季特磨快自己和列文镰刀,他们又继续前进。
第二次还是样。季特连续挥着镰刀没有停
,有只穿着衬衫,连成串地在割草,用各自不同姿势挥动着镰刀。他数数,共是四十二个人。
他们在草场上高低不平低处慢慢地刈割,那里曾经是个堤坝。列文认出几个他自己人。这里,穿着白色长衬衫叶尔米尔老头弯着腰在挥着镰刀;那里,曾经做过列文马车夫年轻小伙子瓦西卡把排排草扫而光。这里,还有季特,列文割草师傅,个瘦小农民。他在顶前面,大刀阔斧地割着,连腰也不弯,好像是在舞弄着镰刀样。
列文下马,把马系在路旁,走到季特面前,季特从灌木丛里取出第二把镰刀,递给他。
“弄好,老爷;它像剃刀样,自己会割哩,”季特说,带着微笑脱下帽子,把镰刀交给他。
列文接镰刀,试试。当他们割完排时候,割草人们,流着汗,愉快地、个跟个地走到路上来,微笑着和主人招呼。他们都盯着他,但是没有个人开口,直到个高个子、满脸皱纹、没有胡须、身穿羊毛短衫老头儿走到路上,向他说话时候,大家这才说起话来。
“当心,老爷,不做,二不休,可不要掉队啊!”他说,列文听到割草人们中间压抑住笑声。
“竭力不掉队就是,”他说,站在季特背后,等待着开始割时间。
“当心,”老头子重复说。
季特让出地位,列文就在他背后开始。路边草是短而坚韧,列文很久没有割草,又被那多眼睛注视着,弄得很狼狈,开头割得很坏,虽然他使劲挥动着镰刀。他听到背后议论声音:
“没有装好呢,镰刀把太高;你看他腰弯成那样,”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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