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了。他的农业改造问题完全占据了他的心,他一生中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他感兴趣的事情了。他又读了一遍斯维亚日斯基借给他的书,抄下他手头没有的材料,他又读了一遍有关这个题目的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的书籍,但是,像他预料到的那样,找不到和他所着手的计划有关的东西。在政治经济学著作里,臂如在米勒①的著作里,他最早曾经以极大的热情研究过的,时时刻刻希望从中得到盘据在他心头的许多问题的解答,他找到了从欧洲的农业状况得来的规律;但是他不明白这些不适用于俄国的规律为什么一定会具有普遍性。他在社会主义的书里也看到同样的情形:不论是在学生时代曾迷惑过他的那种美妙的但不切实际的空想,或者是改良和补救欧洲经济状况的措施,都和俄国农业毫无共同之点。政治经济学告诉他欧洲的财富过去和现在发展的规律,是普遍的、不变的。社会主义却告诉他,沿着这种路线发展只会引向灭亡。他,列文和所有的俄国农民和地主,怎样处理他们的千百万人手和千百万亩土地,使他们提高生产来增进公共福利,对于这个问题,两种书籍都没有答案,甚至连一点暗示都没有。
既已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他就细心地阅读了所有与此有关的书籍,而且打算秋天出国实地考察一番,为的是避免在这问题上遇到像他在研究其他问题时常遇到的困难。常常,当他开始理解对方心里的思想,而且开始说明他自己的思想的时候,对方会突然地对他说:“但是考夫曼和琼斯、久布阿、米歇尔②是怎么说的?您没有读过他们的著作吗?读读吧;他们已把那个问题研究透了。”——
①米勒(1806—1873),英国哲学家和社会学家。是当时著名的《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的作者。
②这些都是虚构的名字。
他现在看得很清楚,考夫曼和米歇尔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他知道他需要的东西。他知道俄国有出色的土地,出色的劳动者,在某些场合,就像去斯维亚日斯基家半路上那个农家,劳动者和土地能生产出丰富的产品;但在大多数场合,当资本是以欧洲的方式使用的时候,产量就很少,而这完全是因为:只有用他们自己特有的方法,劳动者才愿意劳动,而且才劳动得好,这种敌对并不是偶然的,而是永久的,是人民本性中根深蒂固的现象。他想,俄国人民负有占据和开垦广漠的、荒无人烟的土地的使命,他们有意识地坚持袭用合乎需要的方法,直到所有的土地开垦完了为止,而他们的这个方法也并不像一般人所想像的那么坏。他要以他的著作从理论上,以他的农事从实际上来证明这点。
三十
在九月末尾,为了在租给农民集体使用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