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早上,她又兴奋和激动起来,思想积言语滔滔如流,末后又神志昏迷。到第三天又是样,医生说还有希望。那天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走进弗龙斯基坐着卧室,关上门,面对着他坐下。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弗龙斯基感到快要表明态度,这样说,“什也说不出来,什都不明白。饶恕吧!不论您多痛苦,但是相信,在是更痛苦。”
他本来想站起来,但是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拉住他手,说:
“求您听说;这是必要。应当表明感情,那种指导过、而且还要指导感情,这样您就不至于误解。您知道决定离婚,甚至已开始办手续。不瞒您说,在开始时候,踌躇,痛苦;自己承认起过报复您和她愿望。当接到电报时候,抱着同样心情回到这里来,还要说句,渴望她死去。但是……”他停停,考虑要不要向他表白他感情。“但是看见她,就饶恕她。饶恕幸福向启示义务。完全饶恕。要把另边脸也给人打,要是人家把上衣拿去,就连衬衣也给他。只祈求上帝不要夺去这种饶恕幸福!”眼泪含在他眼睛里,那明朗、平静神色感动弗龙斯基。“这就是态度。您可以把践踏在污泥里,使遭到世人耻笑,但是不抛弃她,而且不说句责备您话,”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继续说。“义务是清楚规定:应当和她在起,定要这样。假如她要见您,就通知您,但是现在想您还是走开好。”
他站起身
要看看他。”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拉住弗龙斯基手,把他双手从他脸上拉开,那脸因为痛苦和羞耻表情显得十分可怕。
“把你手给他吧。饶恕他吧。”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把手伸给他,忍不住流出眼泪。
“谢谢上帝,谢谢上帝!”她说,“现在切都准备好。只要把腿拉拉直吧。哦,好极。这些花画得多难看呀,点也不像紫罗兰,”她指着壁纸说。“上帝!上帝!什时候完结呢?给点吗啡吧。医生,给点吗啡吧!啊,上帝。上帝!”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
主任医生和他同事都说这是产褥热,这种病百分之九十九是没有救。整天发烧、说胡活,昏迷。半夜里病人躺在床上失知觉,几乎连脉搏也停止。
随时都会死亡。
弗龙斯基回家去,但是早晨又来探问,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在前厅迎接他,说:
“请留在这里吧,她也许会问到您,”于是亲自领他走进妻子卧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