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他颤抖得这样厉害,以致他整个身子从沙发弹簧上弹跳起来,撑住两手,惊惶地跪起来。他眼睛大睁着,好像他完全没有睡似。他刚才感到头脑沉重和四肢无力感觉突然消失。
“您可以把践踏在污泥里,”他仿佛听到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话,看见他站在面前,而且看见安娜涨红脸和那含着爱怜和柔情不望着他却望着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闪烁眼睛;他又仿佛看见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把他手从他脸上拉开时候他自己那愚蠢而可笑姿态。他又伸直两腿,照原来姿势猛然扑到沙发上,闭上眼睛。
“睡吧!睡吧!”他对自己重复说。但是他眼睛虽然闭上,他却更鲜明地看见如他在赛马之前那个难忘晚上看到安娜面孔。
“这切都完,再也不会有,她要把这从她记忆里抹去。但是没有它就活不下去。们怎样才能够和好呢?们怎样才能够和好呢?”他大声地说,无意识地继续重复着这些话。这种重复阻止拥塞在他脑子中新形象和记忆出现。但是这些重复话却并没有长久地制止住他想像力活动。他最幸福时刻,接着是他现在屈辱,又幕接着幕地,飞快地在他心头闪过去。“拿开他手,”安娜声音说。他移开手,感到自己脸上羞愧和愚蠢表情。
他依旧躺着,极力想要入睡,虽然他感到毫无睡着希望,而且尽在低低地重复说着由于思绪纷乱偶然说出言语,竭力想以此来制止新形象涌现。他静听着,听到异样疯狂低声重复着说:“没有珍视它,没有享受它,没有珍视它,没有享受它。”
“怎回事呢?发疯吗?”他自言自语。“也许是。人们到底是为什发疯?人们是为什z.sha呢?”他自问自答,于是张开眼睛,他惊异地看到摆在他头旁边他嫂嫂瓦里娅手制绣花靠垫。他触触靠垫缨络,极力去想瓦里娅,去想最后次看见她情景。但是去想任何不相干事都是痛苦。“不,非睡不行!”他把靠垫移上来,把头紧偎着它,但是要使眼睛闭上是得费点气力。他跳起来,又坐下去。“切都完,”他自言自语。“该想想怎样办好。还有什呢?”他思想迅速地回顾遍与他对安娜爱情无关生活。
“功名心?谢尔普霍夫斯科伊?社交界?宫廷?”他得不到着落。这切在以前是有意义,可是现在没有什,他从沙发上站立起来,脱下上衣,解开皮带,为是呼吸得舒畅些,露出他长满汗毛胸脯,在房间里来回踱着。“人们就是这样发疯,”他重复说,“人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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