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念头又开始在她脑子里疯狂叫嚣,强烈到简直要破脑而出。
她稳稳情绪,到阮长贵旁边坐下来,尽量用平和语气看着他说:“你就没发现,家里最近伙食越来越差,就快喝西北风。以前饭桌上还有两盘热菜,现在连点油星都看不到。好容易攒点鸡蛋,口都没吃上,说送人就送人。”
听到这话,阮长贵摸摸肚子,“这倒是,最近有点寡得慌。”
孙小慧故意叹口长气,“看这日子是快过不下去。”
阮长贵转头
阮溪举手发誓,“肯定学出点东西来!”
刘杏花又犹豫会,还是松这口气,“那你就拿去吧。”
阮溪重重在刘杏花脸上亲下,“谢谢奶奶。”
刘杏花被她亲得呵呵笑,很是受用地说句“淘气”。
她答应倒不是觉得阮溪能学成,而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她向来宠着阮溪,娇惯她。
棺材不掉泪!”
阮志高抬手就在他头上打下,“瓜娃子!”
阮跃进阮跃华和阮洁看阮长生日常挨打,在旁边哈哈笑出来。
吃完饭阮溪主动刷锅洗碗,刷完后她蹭去刘杏花旁边,笑嘻嘻和她说:“奶奶,家里那半篮子鸡蛋能不能借用下?等学好手艺挣钱,就还您。”
她要去找老裁缝拜师,肯定要带拜师礼。凤鸣山两三个村子有个供销社,但里面基本没什东西卖,买点白糖都困难,也只有家里老母鸡下鸡蛋可以送。
阮溪是开心,却惹别人不高兴。
听墙角孙小慧回到房里,拧着眉跟阮长贵说:“小溪随口句想学做衣裳,们都当闹着玩呢,谁知道你妈就真把家里辛辛苦苦攒下来鸡蛋都给她,让她去找那个老裁缝拜师父,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嘛?有她这娇惯孩子吗?那还是个不值钱女娃子!”
阮长贵坐在床沿,不太爱管家里这些事,只说:“给就给呗。”
孙小慧心里不痛快,结婚十几年被这个婆婆压着,最近她越发是不想被压,她也想当家做主。凭啥这家里切事务都由她刘杏花说算,什事都由她来做主?
昨晚她堵在心里那口气还没散呢,现在又添层堵,简直快要喘不上气来。
刘杏花看她眼,“你真要学?”
她仍然觉得阮溪是时兴起三分钟热度,毕竟阮溪是连针线活都做不好人,也是最不爱做针线活。这突然说要学做衣裳,不是闹着玩是什?
而且那老裁缝性格确实十分古怪不好相处,其他人跟他学不成手艺,阮溪就更不行。学不成手艺不说,还得受他刁难往里再搭不少东西,实在不划算。
阮溪主意早定,点头:“嗯!”
刘杏花看着阮溪眼睛,片刻道:“你要是认真,奶奶就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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