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桌边等面时候,阮溪直弯腰揉腿。
凌爻交叠胳膊搭在床沿边,把下巴搁在胳膊上,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
阮溪揉完腿抬起头,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下问:“累坏吧?”
凌爻表情仍是空空,眼睛不动,“住在山里真不容易。”
阮溪感慨着应声:“是啊。”
老裁缝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低声念句:“宝器。”
日头点点西坠,落至地平线边缘。
阮溪和凌爻走两天山路,已然没有开始那兴奋。但两人也没有疲惫懊恼神色,路上都在给彼此打气,说什再撑会,就快要到。
两人都晓得“望梅止渴”道理,所以都给彼此堆梅子在不远处想象。
凌爻记得上山走过路,这会他看看路,又看看夕阳说:“这次是真要到。”
印象可能不是很好,怕影响到他拜师。
他打住话,顿时想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老裁缝却还是盯着他,并没有表现出什来,只说:“原来是这样啊……”
阮跃进心里噗通噗通跳,想着老裁缝可能根本没把之前事当回事,也不记得他母亲孙小慧,毕竟他年纪这大,七十多岁人,记性不好也是正常。
他稳住呼吸,接话说:“是这样。”
所以走出大山哪是嘴上说起来那容易事情,连用腿走出来都这难,更别说在人生层面上走出来。眼下这时代,走出去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阮溪身上也累得不行,于是也把胳膊叠起来放在桌沿上,整个人趴下来休息。
下巴垫在胳膊
阮溪看着他笑,微喘着气道:“那就继续走吧,鼓作气。”
凌爻“嗯”声,冲阮溪伸出手。
阮溪把手搭到他手心上,然后两个人便你拉着拽着你,继续往公社方向步步走过去。这样互相牵着走时间不长,果然就到公社。
成功到达目地,两人又开心起来,精神瞬间也足。
这时候太阳还没完全下山,阮溪和凌爻在公社小街上逛逛,走着走着看到个面摊,于是便坐下来点两碗担担面,也刚好喘口气休息休息。
老裁缝往摇椅上躺,“那行吧,你把鸡蛋放下,先去把屋子里卫生打扫下,里里外外全部要打扫干净,有几天没人打扫,脏得很。”
阮跃进想高兴又不敢高兴,屏气确认:“您是愿意教吗?”
老裁缝:“当然愿意,你这聪明,要是不教话,不是损失?正好你和阮溪那丫头比比,看你们两个谁学得好。你总不能,不如个女娃子吧?”
阮跃进没听出老裁缝话里意思,直接笑起来,说:“那肯定不会!”
说完他立马转身去找扫帚,拿起扫帚兴冲冲进屋扫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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