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贵不出声,孙小慧不敢跟刘杏花叫板,于是憋着气闭上嘴。
她越想越气,又不能发作,于是狠跺下脚转身回家去。
阮溪和阮洁背着行李跟阮长富和冯秀英下山,眼眶湿好长时间。因为实在不熟,也实在不想勉强自己和他们多说话
阮溪这就没再推让,点头道:“奶奶,知道。”
刘杏花伸手把她抱怀里,“别就不说,记得时常给家里写信。”
阮溪吸下鼻子,重声:“嗯!”
真到离别时候,除阮长贵家子和阮长富家三口,其他人眼眶都是红红。当然钱钏是被其他人感染,她和阮溪阮洁也没什感情。
阮长生过去摸两个侄女头,故意笑着说:“到城里做城里人也不准忘五叔,知道吗?要是敢把五叔忘,做梦找你们去!”
还收拾出来套课本。这套课本比两年前旧些,但封面内页还都很完整。现在她要走,东西也该物归原主。
于是她次日很早就起来,自己抱着课本回去家里,从家里拿块猪肉和袋白糖,还有把糖果和包桃酥,都是阮长生结婚剩下来。
她拿着这些东西抱著书,去到金老师家。
她把书和吃食全都放在他家门口,然后重重敲几下门躲起来。
躲着看金老师开门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把课本和吃食都拿起来转身进屋子,她才松口气走人。
阮溪和阮洁笑,“肯定不会忘五叔。”
阮长生轻轻吸口气,“去吧。”
家人沿着山道往下又送段,然后克制着没再多送,便站在山道上看着阮溪和阮洁跟着阮长富两口子走远,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
而看着阮洁走,孙小慧憋得肺都要炸。阮长富不在也不需要再假装,她挂下脸来直接说:“要说小溪都不该让他们带走,都没怎养过,白得俩姑娘是吧!”
刘杏花转身瞪她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回到家阮翠芝和阮洁也过来,阮翠芝帮她拿行李。
说好是吃完早饭走,在吃早饭之前,刘杏花又把阮溪叫到屋里。
她从箱子底层找出个袋子来,塞到阮溪手里小声说:“全是你这两年赚钱,都帮你存着呢,还存点票在里面,你带在身上,到城里定要照顾好自己。”
阮溪不想要,“奶奶您留着花吧。”
刘杏花道:“花什呀?你看这山里能买到什?老胳膊老腿又不能去镇上。你五叔现在已经结完婚,身上已经没有负担。你三姑又赚那多钱,和你爷爷花得完吗?赶紧听话收好,你到城里处处不适应,必须得自己有钱在手里才能安心。还有必须要记住,不要让人知道你有这多钱,千万别叫人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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