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道:“先取两角酒来。”
酒保将个桶儿打两角酒,将来放在桌上。
林冲又问道:“有甚下酒“酒保道:“有生熟牛肉,肥鹅,嫩鸡。”
林冲道:“先切二斤熟牛肉来。”
酒保去不多时,将来铺下大盘牛肉,数般菜蔬,放个大碗,面筛酒。
军官也笑道:“大官人是识法度,不到得肯夹带出去。请尊便上马。”
柴进又笑道:“只恁地相托得过?拿得野味,回来相送。”
作别,齐上马,出关去。
行得十四五里,却见先去庄客在那里等候。
柴进叫林冲下马,脱去打猎衣服,却穿上庄客带来自己衣裳,系腰刀,戴上红缨毡笠,背上包里,提衮刀,相辞柴进,拜别便行。
书缄来。今修封书与兄长去投那里入伙,如何?”
林冲道:“若得如此顾盼,最好。”
柴进道:“只是沧州道口见今官司张挂榜文;又差两个军官在那里提简,把住道口。兄长必用从那里经过。柴进低头想道:“再有个计策,送兄长过去。”林冲道:“若蒙周全,死而不忘!”
柴进当日先叫庄客背包里出关去等。
柴进却备三二十匹马,带弓箭旗枪,驾鹰雕,牵着猎狗,行人马多打扮,却把林冲杂在里面,齐上马,都投关外。
林冲吃三四碗酒,只见店里个人背叉着手,走出来门前看雪。
那人问酒保道:“甚人吃酒?”
林冲看那人时,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双獐皮穿靴,身材长大,相貌魁宏,支拳骨脸,三叉黄髯,只把头来仰着看雪。
林冲叫酒保只顾筛酒。
林冲说道:“酒保,你
只说柴进行人,上马自去打猎,到晚方回,依旧过关,送些野味与军官,回庄上去,不在说下。
且说林冲与柴大官人别后,上路行十数日,时遇暮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紧起,又见纷纷扬扬下着满天大雪。
林冲踏着雪只顾走,看看天色冷得紧切,渐渐晚,远远望见枕溪靠湖个酒店,被雪漫漫地压着。
林冲奔入那酒店里来,揭开芦帘,拂身入去,倒侧身看时,都是座头,拣处坐下,倚衮刀,解放包里,挂毡笠,把腰刀也挂。
只见个保来问道:“客官,打多少酒?”
却说把关军官在关上,看见是柴大官人,却都认得。
原来这军官未袭职时曾到柴进庄上,因此识熟。
军官起身道:“大官人又去快活?”
柴进下马问道:“二位官人缘何在此?”军官道:“沧州大尹行移文书,画影图形,捉拿犯人林冲,特差某等在此把守;但有过往客商,盘问,才放出关。”
柴进笑道:“这伙人内,中间夹带着林冲,你缘何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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