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不出有什话可聊。本想问问她怎会当妓女,可又怕问她。看样子她也不会告诉。
“你不是打纽约来吧,是不是?”最后说。只想出这句话。
“好莱坞,”她说着,起身走到床上她放衣服地方。“你有衣架吗?不想把这件衣服弄皱。还是崭新呢。”
“当然有,”马上说。能站起来做点儿什事,真是太高兴。把她衣服拿到壁橱里挂好。说来好笑,接时候,心里竟有点难过。想起她怎样到铺子里去买衣服,铺子里人谁也不知道她是妓女。售货员卖给她衣服时候,大概还以为她是个普通姑娘哩。这使心里难过得要命——也说不出到底是什道理。
又坐下来,想继续跟她聊天。她真他妈不会聊天。“你每天晚上都工作
“你有手表吗,嗨?”
“不。不,没有,”说,嘿,倒真有种奇特感觉。“你叫什名字?”问她。她现在只穿着件粉红色套裙,看真让人窘得很。点不假。
“孙妮,”她说。“咱们来吧,嗨。”
“你想不想再谈会儿?”问她。这话说得很孩子气,可当时心境真是他妈奇特。“你是不是有什非常要紧事?”
她望着,好象是个疯子似。“你有什话要跟谈?”她说。
抽烟,”她说。她说起话来哼哼卿卿,声音很小。你甚至都听不见她说什。你请她抽烟什,她也从来不说声谢谢。她完全是出于无知。
“让来自介绍吧。名字叫吉姆.斯梯尔,”说。’“你有手表吗?”她说。她并不在乎他妈叫什名字,自然啦。“嗨,你到底多大啦?”
“?二十二。”
“别逗人啦。”
这话确可笑。听去真象个孩子。你总以为个妓女会说“别见鬼啦”或者“别胡扯啦”,不会说“别逗人啦”这类话。
“不知道。没什特别话,只是想,你或许愿意聊会儿天。”
她又在书桌边椅子上坐下。可她心里并不高兴,你看得出来。她又开始颠动她只脚——嘿,她真是个容易紧张姑娘。
“你想抽支烟吗?”说。忘她不抽烟。
“不抽烟。听着,你要是想聊天,就聊吧。
还有事呢。”
“你多大啦?”问她。
“反正比你更懂事,”她说。她倒是真鬼。
“你有手表吗?”她又问遍,随即站起来,从头顶上脱下衣服。
她脱衣服时候,确有种奇特感觉。
是说她脱得那突然。想,你要是看见过女人站起来从头顶上脱衣服,总难免要动情,可当时并没有。情欲倒是真没有。并没动情,只觉得十分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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