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
李延生：“可不。”
老董：“托梦不怕，现在她魂在武汉，远隔千里，无法附到你身上，所以只能托梦；附到人身上就是病，托梦是空
，你不用理她就是。”
听老董说托梦对他并无妨碍，李延生放下心来。李延生让老蒯结账，老董挥挥手：
“就是问句话，没惊动天师，算。”
李延生知道，老董这
做，是因为他还拿李延生当个角儿；同时，老董这做，也不全是为李延生，也为给自个儿积德，下辈子不再当瞎子；也就没再勉强。
但李延生回到副食品门市部，想起樱桃在梦里痛苦样子，料想她
定在武汉遇到过不去坎；起码是陈长杰不愿意跟她回延津；陈长杰不愿意回来，她怎闹不过陈长杰呢？她能闹过李延生，咋就闹不过陈长杰呢？左右想不明白；陈长杰不回来给她迁坟，樱桃让李延生去武汉把她接回来，回来就是重回延津乱坟岗上，乱坟岗上厉鬼还在，可见她哭着喊着要回延津，连厉鬼都不怕；也可见，她在武汉处境，连延津乱坟岗也不如；可她附不到人身上，就回不到延津，这是她难题所在。又想，当初他和樱桃在起唱戏，戏里还是夫妻，念起这些，似乎应该去武汉把她接回来；可再去武汉，又对胡小凤编出个什理由呢？上路又得花钱，上回去武汉借老尚二百块钱高利贷还没还上，这回还去借高利贷吗？自个儿个月六十多块工资，这些钱全是明，胡小凤都知道，无法当体己钱攒起来，次次拉下饥荒，拿什去填补呢？左思右想，去武汉心就慢。樱桃在梦里闹腾两天，突然不再来李延生梦里，李延生还感到奇怪，她咋就不来呢？接下来几天也不来。时间长，李延生也就把樱桃这事给忘记，每天照常去副食品门市部卖酱油醋和酱菜，兼卖花椒大料和酱豆腐。偶尔倒想，他把樱桃个人落在武汉，樱桃想离开武汉，回延津不得，那她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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